这一开口,又是呼的一声,一件东西,闪电钻他口中。
那是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到了嘴中,还在拼命钻动,几乎要从喉咙里直钻下去,一时不禁大吃一惊,急急吐了出来。原来竟是一只活生生的小老鼠,吱的一声。惊窜而出。
蓝衣人但觉嘴湿漉漉的,奇臭难闻,敢情那小老鼠还在口中吓出了尿来,心头一阵恶心,忙不迭的连吐着口水,连头也不回,突然双脚一顿,如飞而去。
宇文不弃根本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突听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吃吃笑声,急忙回头看去!
只见松林间跳出一个小姑娘来,双手掩着胸口,一边喘气,一边笑道:“笑死我啦,他还是什么大师兄,被一只老鼠就吓跑了。”
这小姑娘一身绿衣,肩垂双辫,还缀着两个大蝴蝶结,正是方才碧霞宫骑在梁上的那个绿衣女孩。
宇文不弃道:“小姑娘,方才这人,是你把他惊跑的么?”
绿衣女子笑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领,那人是我奶奶把他赶跑的。”她一边说话,一边朝宇文不弃走了过来。说道。“奶奶要我来问你一声,你是不是八公山木易先生的徒弟?”
宇文不弃心知祖母就是七太婆,听谢忌量等人的口气,好像七太婆不是什么好路数,不想和她多说,这就摇摇头道:“不是,令祖母也许看错了人。”
绿衣姑娘披撇嘴,哼道:“我奶奶还会看错?哼,不肯说就算,谁稀罕?”
宇文不弃道:“我真的不是八公山木易先生的徒弟。”
绿衣姑娘两颗黑溜溜的眼睛,瞧着宇文不弃问道:“那你是谁的徒弟?”
宇文不弃道:“在下没有师傅。”
绿衣女子似乎不信,偏头问道:“那你是跟谁学的本领?”
宇文不弃笑道:“在下只是跟家母随便学的,那算什么本领?”
绿衣姑娘眉儿一挑,喜道:“我也是跟娘学的,我奶奶本领可大呢,我要奶奶教我功夫,奶奶就是不肯,说我年纪还小,你看我不是很大了么?”
她挺起胸脯,装出一付大人模样。
宇文不弃瞧她说的天真,心中虽觉好笑,但还是点点头道:“姑娘自然不算小了。”
绿衣姑娘甜甜一笑道:“奶奶说那飞哥就是你送给我的,我还没谢谢你呢!”
宇文不弃愕然道:“飞哥?在下几时……”
绿衣姑娘没待他说完,抢着道:“飞哥就是背上装着弹弓的那头飞哥,它还会杀人。”
宇文不弃啊道:“你说的是射工。”
绿衣姑娘咕的笑道:“是啊,飞哥是我替它取的名字,因为它还会飞。”说到这里,忽然抬头向空,作出谛听之状,接着说道:“奶奶在叫我了,我要走了!啊,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不弃道:“在下宇文不弃。”
绿衣姑娘道:“我叫珠珠……”
随着话声,一个娇小身子,已经飞踪而起,掠过林梢,一闪而逝。
这一耽搁,东方已见鱼白!
宇文不弃举头望望天色,立即展开脚程,朝前奔去。
赶到泰安,城门早就开了,他一晚未睡,依然回到前晚住过的泰安老店,要了个房,就蒙被大睡。
一觉醒来,已是午牌时候了,店伙打来洗脸水,宇文不弃洗过脸,叫店伙送了碗面来,在房中吃了,就会账出门。
他因蓝衣人已经对自己起了怀疑,暂时只好放弃彩带门这条线索,于是决定先去黄山,见过天都老人,再作计较。从泰安动身,一路南行,第三天中午,经过徐州府,就在大路旁一家面馆打尖。
这家面馆地方不大,一共只有四五张桌子,此刻正当中午;小面馆中已经坐着不少人,宇文不弃在中间打了个空位坐下。伙计替他倒了杯茶,问要吃些什么?宇文不弃要了碗面,几个馒头和一盘卤菜。伙计又问要不要酒,宇文不弃摇摇头。
新斋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