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新斋书院>其他小说>凤舞九天之她不是白莲花> 第一百零三章 两座坟,一座埋爱,一座葬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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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两座坟,一座埋爱,一座葬悔(2 / 2)

棺木前,绿芜的母亲哭得几近昏厥,断断续续说着绿芜难产而死的经过。

卿凤舞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就在三日前,绿芜还笑着给她绣新帕子,说等她病好了,要陪她去看夏日新开的第一趟荷花。

……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卿府的。

彼时,暮色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她恍恍惚惚走进自己的房间,案上还放着绿芜未绣完的帕子,针脚细密,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她颤抖着拿起帕子,泪水滴在绣线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

林丛儿的死,绿芜的亡,还有与齐长风那场闹剧般的婚事,都化作尖刀刺在她的心口。曾几何时,她自恃清高,私以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现如今,她失去了所有珍视的人,只余一身伤痕和满心的迷茫。

夜渐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如霜似雪。伊人独坐,对望铜镜:形容憔悴,眼眸黯淡,连鬓边钗都愈发出落得孤寂了。卿凤舞伸手取下发钗,这算是父母留给她的最后念想,如今却像是压在心头的巨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窗外的风越发冷了,卷着几片残花落在阶前。卿凤舞起身关上窗,却关不住满心的悲戚。她蜷缩在床榻上,任由泪水浸湿枕巾。这世间,她再无牵挂,亦再无归处。曾经的执着与倔强,如今都化作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将她困在回忆的牢笼里,再也找不到出口。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青城崖上,齐长风正于练剑时剑锋骤偏,寒芒在青石上划出半丈裂痕。忽而,他猛地按住心口,那处泛起细密的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血肉间游走。

山风裹挟着刀片似的竹叶打在脸上,生猛的疼痛陡然而声。他额角沁出的冷汗夹杂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日与卿凤舞决裂时,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与他此刻心口的剧痛竟诡异地重叠。

“少主!”白既明慌忙扶住踉跄的齐长风,“可是发生何事了?”

齐长风挥开搀扶的手,凝视着剑身上倒映的自己。那双向来冷峻的眼眸此刻泛起血丝,倒映着空荡荡的崖边。他忽然想起昨夜惊梦,梦里卿凤舞浑身浴血,站在熊熊烈火中向他伸手,却在触及指尖的刹那化作飞灰。

掌心的剑突然嗡鸣不止,齐长风望着剑穗上系着的褪色红绳——那是卿凤舞随手赠与他的,说是图个吉利。此刻红绳在风中疯狂翻卷,似要挣脱束缚。他猛地将剑鞘狠狠砸在石案上,震得满室烛火明灭不定,“备马!即刻下山!”

“下山去往何处?少主原定明日南下钦州,现下离天亮不过两个时辰,此时下山……”白既明别过头,顺着齐长风阴冷的视线而去,迂回的山路通向夜的更深处,除此不见其他。

白既明沉吟半晌,却见齐长风不为所动,适才缓道:“山下要务,但凭少主吩咐,既明会出面置办妥当。”

“备马。”两个字,不容置喙。

下山途中,齐长风的心绪愈发紊乱。往日里与卿凤舞相处的点滴不受控地浮现:她曾在月下嘲笑他痴傻,逗弄孩童似的用指尖轻点他的额;也曾趁他打盹时,将桂花糕偷偷塞进他衣襟。这些画面正在随着晚风飞快地往后退。

行至城郊时,暮色四合。

齐长风勒住马缰,遥望着肃穆的老丞相府出神。良久,他攥着缰绳的指节发在白,心底那个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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