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高震一惊一乍的说道:“你这天天上班可不近乎,坐公交还是骑车?”
“骑摩托!”冯二民靠着椅背,抬起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嘉陵的50小摩托,就是冬天遭点罪。”
这时,于战来到车边,周安东打开车窗:“怎么了?”
“董事长,那个小姑娘还在我们车上呢。”于战问道:“是让她下来,还是……”
周安东笑着说道:“送佛送到西,问问她家在哪,你们把她送回家吧。”
“那你们……”于战有些不放心,昨晚在这里抓走了那么多道上大哥,万一有不长眼的报复怎么办?
“没事儿!”周安东说道:“你们把那个小姑娘送回去之后,直接回家吧。”
王文田跟着说道:“这边有呢,你们送那个小姑娘回家吧。”
“好吧!”既然王文田都这么说了,于战只能答应下来,转身回到了后面的陆巡车上。
……………………
顺义,此时还县,九八年才会撤县设区。
冯二民的家离便民街西口并不远,那是一片由二层板楼组成的居民区。在冯二民的指引下,王文田稳稳地将车停在了胡同口。
三人相继下车后,冯二民抬起手指向前方说道:“第三栋楼,一楼,门前有一颗枣树,不大,前年我妈栽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树苗。”
“我知道了!”周安东说道:“太晚了,我和大震就不进去了,明天我们再过来看望婶子。”
“好!”冯二民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了。”
周安东摆摆手,说道:“走吧!”
冯二民转身,摸着黑进了家门,熟练地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由于喝得有点多,此刻感到很是口渴,于是迈步来到厨房,在碗架子里拿出一个碗,拧开自来水接了一碗水,然后咕噜咕噜喝了。
这时,他媳妇裴凤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冯二民回来,轻声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冯二民用衣袖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把水杯放在灶台上,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目光落在了媳妇身上,咧开嘴笑了起来。
看到冯二民一脸傻笑的模样,裴凤媛没好气地说道:“你傻笑什么,看看你这一身酒气,又是跟谁喝的?”
冯二民拉着裴凤媛的手,走到客厅里,靠着墙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沙发,上面的坐垫已经严重磨损,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冯二民看着媳妇,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散:“你知道周安东吧?”
“周安东?”裴凤媛摇头:“不认识!”
“周安东你怎么能不认识呢?”冯二民有些急了:“周安东啊,就是御贡集团的董事长,那个刚刚给咱们国家捐了十亿的周安东。”
“哦!”裴凤媛恍然大悟,接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会是想说,你今晚跟周安东一起喝酒了吧?”
冯二民竖起大拇指,嘿嘿的笑着说:“不愧是我媳妇,真是神机妙算!”
“你是喝了多少猫尿啊,到家就跟我说胡话。”裴凤媛白了冯二民一眼,站起身说道:“行了,这都十二点多了,赶紧去洗洗,然后睡觉,没准儿在梦里,你还能跟周安东继续喝。”
冯二民一把抓住正欲起身离开的媳妇,又拉着她坐了下来:“我老家是江州的,这一点你肯定清楚,对吧?”
“对,江州汤河子村的,我这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裴凤媛搂着冯二民的胳膊,语气温柔的说道:“二民,你要是真想回老家去看看,你就请几天假,我陪你回去。”
冯二民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然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回老家的事情先不说,你知不知道周安东也是江州人?”
“知道啊,江州酒厂嘛,这个全国人民有几个不知道的。”裴凤媛看着自己男人:“那又能怎样?就因为你们都是江州人,他就请你喝酒?在京城的江州人可不止你一个,周安东咋不请别人喝酒?怎地,你长了两个脑袋呀?”
“……”
冯二民无语的看着自己媳妇:“我跟周安东是同村儿的,都是汤河子人。我们两个是发小,他只比我大两个月。”
“我不跟你瞎扯了。”裴凤媛还是不信,站起身说道:“我困了,去睡觉了。”
这时,北卧室的门开了,冯二民母亲董凤英出来:“这么晚了,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睡觉?”
“还不是你儿子。”裴凤媛好笑的说道:“喝多了,非得说是周安东喝的。对了,就是江州酒厂那个周安东,现在是御贡集团了。”
董凤英一愣,看着儿子问道:“你真碰到东子了?”
裴凤媛完全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婆婆:“妈,这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认识那个周安东?”
冯二民脸上露出了笑容,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说你还不信,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董凤英笑着拉了拉儿媳妇,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轻声细语的说道:“何止是认识啊,我们家和周安东家就是前后该(街、巷),小时候二民和周安东经常一起玩儿。”
“还有高震!”冯二民笑着说道:“我们三个最好,今晚就是我们三个一起喝的酒,十多年没见了,所以多喝了点。”
“高震?”董凤英闻言,有些惊讶地问道,“大震也在京城?”
“对啊!”冯二民点点头,抽了口烟:“你知道日丰暖气吧,就是央台广告天天播的那个,高震就是日丰的老板,不过,周安东才是大股东。”
“都有出息了,好,好啊!”董凤英看起来非常高兴:“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冯二民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妈,明天下班,东哥和大震说要过来看望你和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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