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坐下之后忽然又站起来,盯着吉小庆与令狐承二人道:
“吉公公啊,你是不是有点鹊巢鸠占了?
你只是个宦官,是伺候圣人的奴婢,况且你的级别也不如令狐侍郎高,岂能坐在他的上面?
这样不合理制,知道吗?赶紧换过来,莫要让人笑话了!”
遭到李白毫不留情的一顿抨击,吉小庆顿时面红耳赤,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令狐承急忙起身解释道:“太白先生莫要小题大作,是下官把吉公公推到上面去的。”
王昌龄顿时有些头疼,也站起来帮吉小庆讲话:“太白兄,令狐侍郎与吉公公一路搭档,两个人谁坐上面都一样,你赶紧坐下饮酒吧!”
“那不行!”
李白一口回绝,“这是朝廷制度,内侍只是天子身边的奴婢,按理来说都不应该与我们这些朝廷大员并坐。
我等没有嫌弃吉公公,也算没有拿他当外人,岂能本末倒置,不分主次?”
被李白贴脸开大,吉小庆的脸上再也挂不住,悻悻的起身道:“太白先生言之有理,既然这个样,咱家就先回驿馆了……”
“哎……吉公公万万不可!”
王昌龄、令狐承、纪训、王泽等人纷纷起身挽留吉小庆,“吉公公莫要生气,太白这酒劲还未下去呢!”
李白一脸无辜的道:“吉公公你也太矫情了吧?我只是要求你与令狐侍郎换过座席来,又不曾撵你离开,何必小题大作。”
王昌龄赶紧把李白摁在座椅上:“好了、好了,太白你昨夜喝的太多,到现在还没醒酒呢,今天上午千万莫要再喝了。”
令狐承、王泽等人把吉小庆按在座席上,赔罪道:“太白先生的脾气就是这么耿直,吉公公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李太白你真是欺人太甚啊!
我吉小庆也不曾得罪你,今日竟然当众羞辱我,这笔账我吉小庆记在心里了……
吉小庆心中暗自咒骂,表面上却哂笑道:“太白先生刚刚认识圣人的时候咱家就跟在身边,早就对他的脾气了解的一清二楚,何怪之有?大伙儿都坐、都坐。”
李白端起面前的酒杯,“滋溜”一声喝了个净光,端着架子给吉小庆上课:
“吉公公这话说的倒是,我刚认识陛下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黄门,这几年摇身一晃,也成了内侍省的大宦官。
但你得遵守律制规矩,今天就这样坐吧,往后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否则我可是要向圣人弹劾你逾制。”
吉小庆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拱手:“太白先生教训的是,是咱家草率了,往后定然吸取教训,不敢再犯这样的错误!”
“哎……这就对咯!”
李白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端起侍者刚刚斟满的酒杯仰头再次喝了个精光,挥手招呼众人道。
“都喝呀,看着本官做什么?我来晚了,自罚三杯!”
话音落下,仰起头来又是一杯下肚。
看到吉小庆并没有生气,王昌龄悬着的心方才落地,急忙劝阻李白少喝,免得再去怼这位皇帝身边的近侍。
虽说陛下现在信任你,可人家吉公公毕竟是陛下身边最近的人,万一哪天给你上点眼药,就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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