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听了靖王的话,知道铁卫们和东莞人没那么快返回,于是便决定继续与靖王通过阵法令牌千里传音功能闲聊。
时茜轻声说道:“瑾瑜,在与安王合作时,为了排除潜在威胁,我们试探了安王的心魔,你猜怎么着?安王他好像对你特别怨恨呢。”
靖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解释道:“茜儿,十皇子妃失踪的事情,我真的是一无所知啊!我连十皇子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提与她说过半个字了。”
靖王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当初十皇弟为何会如此笃定地认为是我把十皇子妃掳走并藏匿起来的呢?”
靖王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困惑,继续说道:“我当时拦住十皇弟,不让他搜查靖王府,其实也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罢了。
毕竟,我靖王府又不是什么藏污纳垢之地,岂能容他随意搜查?
不过,我也明白,以十皇弟的性子,就算我当时答应让十皇弟搜查靖王府,若十皇弟未能在府中找到十皇子妃,恐怕也会照样咬定是我把人藏起来的。”
时茜闻得靖王此语,亦深以为然,安王竟能因幼时遭宫女欺凌猥亵,且寻不得当年那几个宫女,便将所有宫女皆视作仇人,肆意残杀众多侍奉他的宫女。如此看来,安王岂不是亦可因十皇子妃钟情靖王,而将靖王恨入骨髓,进而迁怒所有女子?
时茜继而言道:“瑾瑜,你可曾想过,安王并非因十皇子妃之事才恨你,而是自幼时起,便对你心怀怨恨。”
靖王闻时茜所言,沉思良久,足足一分钟后,方才答道:“十皇弟自幼时起便恨我?此事我着实不知。
我尚未满周岁,母妃便撒手人寰,侍奉母妃的宫女、太监、嬷嬷们,据传在母妃离世后,皆‘心甘情愿’地为母妃殉葬了。
因此,派来照顾我的太监、宫女、嬷嬷都是父皇和皇祖母身边信得过的老人。
他们只管我的衣食,不让我冻着饿着或生病,其他他们不管。
他们平日里从不与我说话,导致我三四岁时还不会开口说话,被父皇一度认为是哑巴。
后来,是皇祖母派了哑嬷嬷来照顾我,哑嬷嬷与我说话,我才慢慢开口说话的。”
时茜道:“哑嬷嬷她是会说话的吗?我还以为她叫哑嬷嬷是不会说话的呢。”
时茜的话刚说完,阵法令牌中传来靖王的解释之声:“嗯,哑嬷嬷她原本是可以正常说话的。只是,有一次她为皇祖母试毒时,不幸中毒,嗓子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从那以后,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甚至有些刺耳,让人听了很难受。
皇祖母念及哑嬷嬷的一片忠心和深情厚意,担心她出宫后会流落街头,无处安身,于是决定让哑嬷嬷她继续留在宫中当差。”
靖王继续说道:“哑嬷嬷对皇祖母的决定心怀感激,但哑嬷嬷她也明白自己的嗓子已经无法恢复如初,不能留在皇祖母身边当差了,于是哑嬷嬷她便主动请求去做一些洒扫之类的粗活,成为了一名普通的粗使嬷嬷。”
靖王最后说:“由于哑嬷嬷在宫中当差,却无法用言语与人交流,这给她和其他人带来了诸多不便。于是,她便学会打手势,以此来与他人沟通。也正因如此,皇祖母才会在误会我是哑巴的时候,派哑嬷嬷来照顾我,皇祖母就是想哑嬷嬷能教我用手势与人交谈。”
靖王略微迟疑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刚才说了这么多话,也不知道阵法令牌另一边的时茜是否还在聆听,会不会觉得自己过于絮叨。
与此同时,时茜在近一分钟都没有听到阵法令牌里再次传来靖王的声音后,终于按捺不住,轻声喊道:“瑾瑜。”
靖王听到时茜的呼唤,急忙回应道:“茜儿,我在呢。”靖王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似乎生怕时茜已经失去了耐心。
稍稍停顿了几秒钟后,靖王继续说道:“所以,我实在想不通,小时候的我究竟有什么地方会招致十皇弟的怨恨呢?”
靖王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和无奈,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安王会如此憎恨他。
时茜静静地听着靖王的诉说,突然间,时茜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仿佛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时茜连忙说道:“瑾瑜,我觉得安王恨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你小时候不会说话!”
靖王听到时茜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过了大约一分钟,靖王才缓过神来,继续说道:“茜儿,我小时候之所以不会开口说话,其实是因为那些伺候我的太监和宫女们都不与我交谈。
而在我身边,除了他们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可以交流的人了。
再说,我不会说话,怎么就会招致十皇弟他对我的恨意。”
时茜在脑海中迅速地整理着思绪,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安王的心魔,源自于他小时候遭受的一段痛苦经历。那时,负责伺候他的宫女和太监们,竟然对他进行了欺辱。”
靖王静静地听着时茜的叙述,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靖王若有所思地说道:“茜儿,你的意思是说,十皇弟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对我心生怨恨吗?可是,我对此事确实一无所知啊。”
时茜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正是如此,安王他可能认为你知道他被欺辱的事情,但实际上你并不知晓。”时茜顿了一下,接着说:“瑾瑜,你仔细回忆一下,小时候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无意间撞见安王被太监和宫女们欺辱的场景?”
时茜的话让靖王陷入了沉思,靖王努力回忆着童年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一些相关的记忆。然而,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起来是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时茜见阵法令牌靖王那端陷入沉默,心中暗自揣测着事情的可能性。时茜心想,也许是靖王当时年纪太小,还不懂得那意味着什么;又或者是靖王开口说话比较晚,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件事;亦或是靖王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一幕,只是安王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靖王看到了。
就在时茜发挥想象时,阵法令牌里再次传出靖王的声音,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带着一丝遥远的回音,“茜儿,你还在听吗?”
时茜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她连忙回过神来,应道:“瑾瑜,我在听呢。”
靖王的声音继续传来,似乎有些迟疑,“我想不起自己小时候有见过太监、宫女欺辱十皇弟的事。
我小时候,性子比较孤僻,又因伺候我的太监、嬷嬷不与我说话,导致我三岁之后才会说话。
因为开口说话比较晚,我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时茜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时茜想象着年幼的靖王独自一人在那寂静的宫殿里,无人与他交流,该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助。
靖王接着说道:“所以,我一般都待在自己居住的寝宫里,很少出门。与其他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并不亲密,只有在年节或父皇万寿节、皇祖母寿宴时,我才会离开寝宫。”
时茜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安王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意识到那些太监、宫女在猥亵他。那么,安王的年纪应该不会太小,也不会很大,大概是六七岁读书开蒙的年纪吧。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却遭受如此不堪的待遇,实在令人痛心。
想着时茜便开口道:“瑾瑜,你与安王年岁相差不大。”
靖王道:“我与六、七、八、九、十等几位皇弟的年纪相差都不大,最多就差一个月。
父皇登基之前子嗣不丰,且大皇兄和三皇兄体弱,二皇兄和四皇兄身体虽还算康健,但功课不行。
为此,父皇登基之后,便大选,我母妃与六、七、八、九、十等几位皇弟的母妃是同一批入宫的秀女。”
时茜这时又问道:“瑾瑜,那你与安王他们是一起开蒙的吧!”
靖王道:“对,不过我只去了一段时间,便没与他们一起了。”靖王停顿了几秒后,解释道:“那时宫里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而且那些事情又与我有些许关系。”
时茜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诡异的事情啊?”
靖王眉头微皱,努力回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缓缓说道:“那时候,宫中突然传出一些奇怪的传闻,说夜晚会有幽灵出没,还会发出阴森的叫声。
起初,大家都不以为意,只当是无稽之谈。然而,没过多久,一些宫女和太监竟然真的离奇失踪了。”
时茜听得入神,不禁紧张起来,追问道:“那这些失踪的人后来找到了吗?”
靖王回道:“找到了,但他们都死了,且死相恐怖。
然后,宫中又陆续发生了一些其他诡异的事情,比如有人在半夜看到不明物体在宫殿中游荡,还有人听到莫名其妙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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