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女人泼出那杯酒的时候,他就想冲下去了,可当他看到楚荷挺直脊背擦去脸上的香槟,眼底跳动着被激怒的火光,突然在楼梯上顿住了脚步。
如果那个时候他挡在她身前,那她在这个画展上所有付出的努力,都会被认为是靠男人得来的庇护所,而非她自身的实力。
萧承的指尖摩挲着栏杆,忽然轻笑出声。
他终于明白楚荷之前为什么拒绝他帮她打点画展的一切。
从场地到策划到媒体通稿,甚至自己亲自直播宣传。
现在想来,幸好没告诉她当初是他在直播间刷了几百万的礼物。
萧承感到喉咙发紧。
他终于懂了她的坚持,她不是不需要他,而是需要他以平等的姿态站在她的对面,不是作为高高在上的拯救者,更不是背负十字架的救世主。
就像她画布上的“HC”,不是依附,而是两个拥有独立灵魂的共生体。
“承哥,现在下去吗?”季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承眯着眸子,看向楼下。摇了摇头,“不用。”
他靠回栏杆,嘴角扬起的弧度浅淡。
这里是她的主场,萧承想要看看,楚荷接下来怎样应对。
楼下的争论声渐歇,楚荷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女人的价值从来不由男人决定的,而是而是取决于自身的智慧、勇气与独立。你们心甘情愿被男人定义,所以你们才会觉得女人就该依附男人。今天我站在这里,用我的作品说话,用我的行动证明,女人是可以凭自身绽放光芒的,无需他人来评判定义,我的价值由自己决定。”
话落,她看向脸色铁青的菲奥娜,“而你,一心只想着如何束缚住身边的男人,才会觉得别人都跟你一样龌龊狭隘。”
现场的女人们有的神色各异,像是被戳中心底最深处的的自卑。
还有的则抬起下巴,眼底泛起微光,仿佛干涸的河床终于等来雨水,燃起了对未来的希冀。
楚荷面上自信从容,还有话语里羞辱,无疑是刺到了菲奥娜。
她气的用英语尖叫:“你这个荡妇,竟然敢骂我。”
“说的好!说的好啊!”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回头,便看到从人群中走出一位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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