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无暇去想其他任何事,一心只专注于眼前的这场战斗——甚至都没顾得上他从崩塌的空间隧道中逃出来后收到的那条通知。他的身体伤痕累累,而那只黑豹身上唯一的伤口,是“永恒饥渴”留下的一道切口。由于他当时藏在空间的褶皱中,这一击还触发了“潜行攻击”的效果。
一道爪击从右侧袭来,但杰克设法挡住了。紧接着左侧又来一击,迫使他后退,这只野兽迅速利用起了优势。少了一只手臂让战斗变得异常艰难,尤其是考虑到他面对的对手。
这只黑豹变得更强、更快了。它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得到了强化。不过,他确定一件事:它的能量不足。虽然这只黑豹没有进行近身肉搏,但它使用了大规模的魔法,尤其是最后那次攻击。此外,由于那些分身的缘故,它很可能预留了一部分能量,而且即便它恢复了属性,也不意味着它的魔力、耐力和生命值也都恢复了。
这就是为什么它没有立刻使用任何复杂的魔法攻击,或许还因为它在调整适应。至少,杰克猜测是这样,此时他被一记爪击猛地拍向下方。他集中精力调动生命能量,让左臂快速再生。身上那些洞只能稍后再处理了,他利用“奥术觉醒”的被动护盾封住伤口,止住了血。
黑豹向他冲过来,杰克向下坠去。一记爪击发出暗黑色的空间魔力新月波,朝着他袭来,让周围的一切都震动起来。杰克用那条完好的腿蹬地,瞬移开,停止了下坠。他发现这次瞬移的距离比平时更远,但他没有多想,因为说实话,他没时间去琢磨。
这只野兽可不想让他逃走,瞬移着追了上来。它释放出一道黑暗魔力脉冲,但杰克并没有从中感觉到危险。这道脉冲不知怎么地击中了空间本身的结构,空域中间凭空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缝。
黑暗魔力的触须伸了出来,抽向杰克,迫使他朝特定的方向移动。他知道这是黑豹的计划,但也只能照做。一个空间牢笼在他周围慢慢形成了……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杰克瞬移了一下,毫无声息地直接穿过了空间封锁,逃了出去。
这显然不在黑豹的计划之内,杰克趁机射出一道魔力冲击波,加速朝地面飞去。黑豹察觉到了杰克的意图,紧追不舍。又一道脉冲发出,空间中出现了更多裂缝,触须伸出来试图阻止他。杰克向下看去,看到半公里外的地面,触须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毫不犹豫地瞬移到了下方,再次避开了所有障碍。
“一步千里”肯定升级了,他边想着,边向前跳去,躲开了一道空间魔力冲击波,这道冲击波在泥土中炸出了一个几米深的坑。杰克躲到了几棵树生,但他又不是伊伦,没办法立刻再生。他需要几分钟时间,在疗伤的时候战斗可不是个好主意。对正在再生的手臂进行任何马虎的攻击都会让他前功尽弃,白白浪费生命能量。
杰克飞奔着,每一步都疼得要命,但他不能减速。一道脉冲掠过,就在这时,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使用“奥术潜行”隐藏起来。这招奏效了,他又开始奔跑,但随后一个身影突然进入了他的感知领域。
黑豹从他旁边跑过,幸运的是它会直接过去,所以只要他保持静止——
第二只黑豹出现了。接着是第三只。然后是第四只。几十只黑豹出现了,在丛林中搜寻着他,杰克简直不敢相信……直到他终于感觉到了它们的能量特征。很微弱。它们在绿色植被中搜寻他的时候,每一只都几乎像是虚幻的。
这些不是分身,而是幻象或海市蜃楼。乍一看,甚至连他的感知领域都觉得它们是真实的,但实际上它们只是能量构成的形态。不过即便如此,杰克知道它们也不是无害的……尤其是数量这么多的时候。
即便它们伤不了他——他也不确定它们是否真的伤不了——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让他几乎无法藏身。它们四处搜寻着,虽然杰克相信自己静止不动的时候“奥术潜行”很有效,但他也知道自己并非万无一失。
当一个幻象靠近时,事实证明了这一点。它嗅了嗅地面,一开始从他旁边过去了,但就在这时它停了下来。它转过身,朝杰克走来,带着怀疑抬起爪子,挥向笼罩着杰克的稳定屏障。
杰克没有给它机会,向前刺去。“永恒饥渴”穿透了幻象,这个能量形态立刻化作了黑烟。当他“杀死”这个幻象时,他感觉到上方黑豹的真身立刻锁定了他。它早有准备,杰克的危险感知急剧增强,他使用了“一步千里”。
他只瞬移了五十米左右,因为即便这个技能升级了,他身处的也是一片长满树木和其他植被的丛林。通常情况下,五十米的距离已经足够了,但这次不行。黑豹已经完全锁定了他,就在这只野兽发动攻击前的一瞬间,杰克注意到了那个幻象留下的一个小标记。
他周围的一切闪烁起来。空间似乎收缩了,形成了一条隧道。紧接着,一只黑豹出现在他面前,爪子上裹着浓密的黑色能量。杰克试图格挡,但由于空间的异常变动,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他没时间了。这只野兽径直朝他的脖子抓去,想要砍下他的头,但在最后一刻,他向前倾了一下。
一只爪子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杰克感觉到脖子上的骨头都裂开了,好在这一击把他向后撞去,才救了他一命。要不是他脸上戴着的木质面具,他的整个脑袋都得被撕开,是面具让他活了下来。
杰克撞到了一棵树上,但他很快稳住身形,再次瞬移开,逃了出去。他没有多想,只是朝着与黑豹所在位置的标记相反的方向跑,依靠感知领域辨别方向。他不能用眼睛看,因为即便面具挡住了攻击,但眼洞还在。眼洞让黑暗空间能量彻底摧毁了他的双眼,以及眼睛周围的大部分皮肉。
“顶级猎手之凝视”没法用了,但幸运的是他只需要再等一会儿。皮肉蠕动着,此时他的左臂大部分已经重新长好了。黑豹再次发起攻击,杰克被迫用右侧身体去面对它,以保护左臂,结果又被撞飞出去,身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要是没有之前的疗伤,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但他坚持了下来。由于“奥术觉醒”已经激活了很长时间,他的皮肤比之前剥落得更厉害了。他的处境极其危险,而这只野兽不断地发起攻击,直到最后,他终于做好了准备。
黑豹试图利用他虚弱的左侧身体,发动一击,杰克挡住了。爪子没有像它预想的那样毫无阻碍地击中他,也没有让他躲开,而是被一把匕首刺穿了。一只新长出来的手臂握着匕首,他们搏斗的时候,手臂上覆盖着鳞片。
它稍微退缩了一下,杰克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瞬移到了上方几百米的空中,接着又瞬移到了一侧,同时在空中旋转着,取出了弓。他只来得及射出一支箭,就有几个身影从丛林中朝他跳了出来。
是之前召唤出来的那些幻象。
杰克不想给它们任何机会,他空洞的眼洞大张着,“恶毒蝰蛇之威”增强了。一道奥术屏障形成,立刻爆炸开来,摧毁了所有幻象。事实证明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因为所有幻象在被摧毁的时候也都爆炸了,就像黑豹自杀式炸弹一样。
他的主要目标还在下方。杰克确实有个小问题,那就是没有眼睛,但他仍然可以通过标记和感知领域追踪它,而且他能感觉到毒药在侵蚀它的身体。黑豹似乎认为他找不到它,因为杰克感觉到下方有黑暗魔法在涌动,但他的感知和标记都在一定程度上被遮蔽了。虽然他看不见它,但他想象这只野兽可能制造了一团黑雾之类的东西来隐藏自己。看来它想在积蓄另一次致命攻击的能量时,化解一些身上的毒药。
对黑豹来说不幸的是,它犯了一个错误。虽然它显然在一定程度上分析过他的感知领域和他的许多能力,但它没有意识到他的感知属性到底有多么强大。在这场它试图躲开他那与感知属性挂钩的标记的战斗中,谁会是赢家已经很明显了。
杰克冲过去,射出一支“奥术强力射击”,撕开了下方的丛林。黑豹吃了一惊,在跳开并瞬移到空中的时候,被击中了一部分。杰克感觉到自己的一些毒药感染了这只野兽,于是乘胜追击。弯曲的箭在空中铺天盖地地射去,他连续激活“分裂箭”,试图抓住这只猫科动物。
黑豹瞬移躲开了大部分箭,但还是被几支爆炸箭击中了,似乎它很难分辨出哪些是爆炸箭,哪些是普通箭。箭不可预测的弯曲轨迹也让它防不胜防。
杰克又瞬移了几次,在攻击的同时试图拉开距离。黑豹也在追,也在瞬移,试图锁定他,但他升级后的“一步千里”似乎主要就是用来突破这种限制的,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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