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许清欢和江行野过来敬酒。
简靖川那一桌,他站起身,领着两位新人给长辈们敬酒,郑重托付,“我也就这两个孩子了,好在还争气,不过都离不开长辈们的指导和关照;
过去十四年,我许靖安啥都没做,全是你们;将来我也有管不了的一天,照样托付给你们!”
说完,他一饮而尽。
和着泪水。
王越泽拍了拍老领导的肩膀,“领导,言重了啊!”
江成发道,“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过去十四年,你为国为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也感谢你,为我养了这么好的一个孙媳妇儿,靖川,多谢了!”
他抬手一挥,“来,上海碗!”
许清欢吓了一跳,“爷爷,海碗啊,这也太大了吧?”
老太太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你少作,好好的日子,你要作出个三长两短来,不嫌烦吗?”
简靖川终于笑起来了,“老爷子,就这酒杯,咱走一个?”
“走!”老爷子高兴,“唉,不比以前了,到了前线,谁管得了我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看看现在,一说要干点啥,老的,小的都围上来了!”
都乐死了!
张长青这一桌差不多都是公社的人,和江保华是同事,和江行野也打交道。
唐全同端着酒杯,“小许啊,你现在也是红旗公社的人了,食品厂的死活你可不能不管啊!”
许清欢笑道,“领导,我现在是江家妇,得听我男人的了,他让我管我才能管,他不让我管我咋管?”
到现在为止,当初在国营饭店骂过她的人没有任何表示,唐全同虽然一心为公,但总喜欢空手套白狼。
宋燕青还有悔过的一天,唐全同没有半点反思的意思。
唐全同不爱听这话,“小许,我真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也不要把江同志拉出来怼我,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要是这种思想不进步的人,上江大队没有今天这番景象。”
许清欢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手里的酒被江行野端过来喝了,揽着他往下一桌。
杨堂武有些看不惯,“这许同志的派头还不小啊!”
曹从军睨了他一眼,“怎么,人家欠你们的?”
杨堂武就有些压不住气了,“这是怎么说话的?唐厂长难道还是为的自己不成?当初,收割机的时候,她也没少要,我看她就是思想有问题。”
曹从军朝简靖川那一桌瞥了一眼,夹了一筷子青菜,“那你去举报啊,你就说她思想有问题,举报试试!”
杨堂武当然不敢。
那一桌坐的人,随随便便哪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再说了,现在风向已经在变了。
秦正则这次没有来,他本来很想过来感谢一下江行野和许清欢,要没有他们二人,他的儿子就真丢了。
但他不敢离开燕城。
证据都送上去了,陆让廉和人贩子勾结,指使犯罪团伙盗卖秦家小孩的事,在燕城圈子里头如飓风袭过,对所有人的三观都进行了一次挑战。
没有人能够想到,陆家为了拿捏秦家竟然还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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