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仁善天下皆知,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皇后娘娘。”顾念雪一脸真挚。
皇后听了此话,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鎏金护甲轻轻点着顾念雪的手背,
“就数你嘴甜,三言两语便哄得本宫心花怒放。”她忽而凑近,压低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璟煜那孩子年轻气盛,夜里······”尾音含混带过,却意味深长,“你身子娇弱,万不可由着他胡来。”
这话惊得顾念雪手中茶盏险些滑落,白玉瓷杯在檀木案上磕出清脆声响。
她慌忙低头应是,耳尖泛起的红晕一路蔓延至脖颈,发间的点翠步摇随着慌乱的动作轻轻颤动,倒比案头新插的芍药还要娇艳三分。
“王府的那些事,你慢慢来,陆堰和戚嬷嬷都是璟煜最信得过的老人了,有不懂的,都可以问他们,若是有不听话或是不安分的,若你压不住,就直接告诉璟煜或者来告知本宫。”
“多谢母后。”顾念雪望着皇后眼底不容置疑的护犊之意,鼻尖蓦地发酸,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快到午时,宣璟帝和萧璟煜一起过来,在坤宁宫用了午膳,气氛融洽。
待宣璟帝乘辇离去,皇后扶着玉琪的手起身。
她轻轻揉了揉酸胀的腰肢,对顾念雪笑道:“本宫要去歇晌了,你们也早些回府。”
午膳后日头正好,
萧璟煜牵着顾念雪往御花园走去,玄色蟒纹衣摆与她绯红裙裾交错扫过汉白玉阶。
途经的宫娥太监皆垂首避让,余光却忍不住偷瞄——当今肃王向来冷面如霜,此刻却将新婚王妃的手牢牢扣在掌心,连指尖都不肯松开半分。
顾念雪的手心都被他捏出了汗,她试着抽手,却被男人反扣得更紧。
也罢,随他去吧。
不久后,俩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懿祥宫门口,
顾念雪望着朱漆宫门上\"懿祥宫\"三个鎏金大字,忽然察觉掌心的温度骤凉。
“我想进去看看。”
顾念雪抬眸望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心中暗自抽疼。
“好。”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压抑的震颤。
跨过门槛的刹那,懿祥宫的宫人齐刷刷跪地行礼。
萧璟煜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
“都退下,没本王吩咐,任何人不得来打扰。”
“是,王爷。”
待宫人退尽,硕大的懿祥宫陷入一片寂静。
可庭院中的芭蕉叶仍在风中沙沙作响,墙角的昙花蓄着饱满的花苞,仿佛随时会在暮色中绽放。
这座被岁月蒙尘的宫殿,竟被照料得纤尘不染。
萧璟煜带着她来到宸妃当年的寝宫,中央那座足有两人高的红木屏风巍峨而立,十二扇屏面上,画师以工笔重彩勾勒出宸妃的真容。
但见画中美人斜倚湘妃竹榻,云鬓松挽,眉间一点朱砂痣若隐若现,唇角噙着的浅笑似要溢出屏风。
最妙的是那双桃花眼,盈盈秋水仿佛藏着万千柔情,连眼尾的细纹都带着温婉的韵致,恍惚间竟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
顾念雪不禁莞尔:阿煜的眼睛和鼻子很像宸妃娘娘。
她伸出青葱玉指,轻轻抚过屏风上的纹路。
指尖刚触到某处凹陷,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啊!”她下意识缩回手,无名指上已沁出一滴血珠。
新斋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