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七拱手称是，不再说什么了。
夜色四合，一灯如豆。
趁着尚且明亮的月光，众人沉默着收拾行李。
春棋的脚还伤着。
她走路都费劲儿，还不顾劝阻，要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
谢令仪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你快去休息罢，明日还有的乱。”
春棋耷拉着脑袋，沉默着不肯说话。
谢令仪伸出手，拧了拧她的耳朵，“瞎想什么呢，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
春棋这才抬起头，露出了一双朦胧泪眼。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春棋红了脸，别别扭扭地说道。
“好好好，你不是这个意思……”
谢令仪嗔怪地捏捏她的脸颊，“我是这个意思好不好，你别丢下我，别不理我，成不成？”
春棋这才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姐惯会取笑奴婢。”
“快去歇着罢。”
夜里的风很凉，春棋睡熟了。
冬画陪着谢令仪在院子里说话。
“小姐，您似乎变了许多。”
“有吗？”
谢令仪坐在石凳上，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
冬画捂着嘴巴，眼睛眨啊眨，“奴婢说了，小姐可不要生气啊。”
“成，你说，我一定不生气。”
谢令仪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嗯……”
冬画斟酌了一下措辞，笑嘻嘻地说道，“奴婢觉着小姐有人情味了。”
这是什么话。
谢令仪愣了一下。
冬画见谢令仪没有生气，接着说道，“奴婢觉着小姐现在像个好人。”
“好人？”
谢令仪忍不住吐槽道，“我以前是坏人？”
“你怎么会这么想？”
冬画“嗯”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解释道，“若是换了以前的小姐，她是不会管路上那些小沙弥的死活，也不会在意秦王殿下的安危，更不会去安慰春棋……”
谢令仪有些汗颜。
其实她救小沙弥，只是为了让主持欠自己一个人情而已。
冬画絮絮叨叨地，将她这些时日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奴婢真的没想到，您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念头，竟然愿意为殿下做到这个地步……”
即便是小姐与太子殿下最密切，最相爱的时候，她也绝对不愿意为了萧成隽损伤自己的利益。
听起来……
似乎又在男人身上栽跟头了。
谢令仪沉默了半刻，方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觉着我又犯傻了。”
冬画摇摇头，眼底带笑，“殿下值得。”
秦王殿下和太子殿下不同，他和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同，他值得拥有小姐的爱。
谢令仪笑了笑，“萧衍是给你们灌什么迷魂汤了，一个两个都这么向着他，为他说话。”
冬画笑了笑，嘴角旋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因为殿下值得啊。”
秦王殿下，值得他们这些属下，为他豁出性命。
更值得他们对他永不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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