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豹呵呵一笑,说道:
“这点孩儿早有计较,爹爹可修书一封给州府提刑司的鲁监察,让他下发公文提调朱三、朱四到州府受审,之后我们运转他们出来即可。”
朱老太公含笑点头:
“那提刑司的鲁监察与你们小叔朱朝平有旧,这个忙想来会帮。”
说到这,他夸了一句:“还是豹儿有主意啊!”
朱豹被夸,面带些许自得,谦虚道:“都是爹爹日夜对孩儿的教诲。”
一旁的朱龙、朱虎目光闪烁,看着自己这个三弟。
……
……
与此同时。
跟朱家庄相隔不远的龙背山,
山上那城防坚固的匪寨,已用竹竿高高竖起条条白绫。
而寨门顶端两边,则挂着两个大大白色灯笼,灯笼上写了个醒目的黑色“奠”字。
气氛悲肃——
众喽啰和匪寨头领,尽皆身穿孝服,头戴白巾,围在惹人嫌——陶喜的尸体旁,涕泪不止。
为首是一个四十出头,身材精悍,面容瘦削的男子。
“贤弟啊!贤弟啊!你死得好惨啊!”
谢宝来挤出了几滴泪水,仰天悲呼。
前日,陶喜身死后,龙背山的贼匪还不知道,只奇怪他一夜未归。
原以为陶喜是在南岗山窦白事处,与山上的头领把酒言欢,喝高兴了才耽搁下来没回寨,所以也没在意。
可昨日谢宝来见陶喜还没回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派喽啰去南岗山寻。
喽啰领命到了南岗山匪寨,只见焦土遍地,匪寨早已被烧得只剩残垣断壁,立马觉得事有大变。
回来报给谢宝来后,谢宝来心中大惊,立刻差人打探消息。
直到昨晚半夜,方才在州府内探明,原来自家兄弟已被县衙官差剿杀。
今日,州府官差来阳谷县领贼匪身份,正准备运回州府处理确认,好下发赏金。
可谢宝来却带人冲杀下来,将陶喜的尸体抢过,带回山寨上举行葬礼。
龙背山四当家——陶悦,满脸悲戚,趴在自己亲弟弟陶喜胸口前,悲呼啜泣道:
“弟弟,弟弟~!你死得惨啊,你怎地就这样抛下哥哥去了!?哥哥舍不得你啊!
哥哥定为你保持血海深仇。誓杀雪中炭——武植!以他的心肝血,超度你的英灵!弟弟啊~~~~!”
陶悦用那宛如老公鸭嘶叫的奇怪嗓音悲呼,夹杂着如指甲划过黑板时的发出咯吱声,极是刺耳难听。
龙背山其余头领闻言,纷纷含泪附和道:
“誓杀雪中炭——武植!以他的心肝血,超度陶喜兄弟的英灵!”
“誓杀雪中炭——武植!以他的心肝血,超度陶喜兄弟的英灵!”
与此同时,在远离山寨外数百米的一棵茂密大树上,时迁和黑猴儿正用望远镜远眺着匪寨内的情况……
……
……
话分两头。
武楼后院。
武植坐在书桌前,刚将信件装好,不自觉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有些奇怪。
一旁的魏禾担心道:“武大哥,你没事吧,是不是着了凉!?”
武植摇头笑了笑,示意无碍,紧接着将信件递给她,说道:
“自从上次给吴娘子送完礼后,也有一段时间了,今日你依旧和上次一样,携礼带信前去拜访,这次顺道和吴娘子的弟弟吴阳鹏一道前去。”
魏禾接过信件,重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武大哥失望的。”
武植含笑望着她,嗯了一声。
今日,武植拿出了城中大户在他荣升县尉当日送给他的几件礼物。
一是三百年那株人参,给吴月娘调理身体。
二是紫貂皮毛缝制的紫云垂星氅,给吴月娘御寒。
其他还有些杂七杂八的。
吴月娘那丫鬟庞春梅,武植也准备了一件貂裘送给她,希望她承情,以后帮武植美言几句即可。
潘金莲见那珍贵的紫云垂星氅被武植用来送人,还是送给别的女人,小脸难免气鼓鼓。
……
武院侧门。
吴阳鹏在南岗寨受了几日苦,休息两日,调理恢复过来后,所以才动身前去静泉庵看望胞姐。
武植得知后,便想赶巧一起,安排这第三次送礼。
他吩咐魏禾带上白牛儿和几个栖息村的精壮,与吴阳鹏一起,嘱托他们路上小心,随后目送一行人驾着几辆马车朝静泉庵而去……
马车内。
吴阳鹏此时心里憋闷,自己落在匪手后,写信给了西门庆,可西门庆迟迟不来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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