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政轻笑一声。
帝王总是孤独的。
这是为君的宿命,哪怕面对亲人,也不能轻易表露心声,否则怎能自称寡人。
特别是从赵国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次的背叛。
吕不韦、嫪毐,还有他的生母赵姬,都围绕着赢政转。
帝王的心思比天上的云还难猜,说变就变。
可唯独跟小十七在一块儿时,就算被这熊孩子折腾得头疼,转眼就能笑出来。
别看赢政儿子多,但能让他心甘情愿当爹的,也就小十七了。
这么想着,赢政便坐了下来。
“寡人肩膀有点酸,你给我使点劲按按。”
“真的吗,父皇?”
小十七犹豫了一下,眼睛忽闪忽闪的。
“哈哈,怎么?怕把寡人捏坏了?”
感受着那双小手搭在肩膀上,赢政舒心地笑了笑。
“好哒,那我用力了哈。”
“你尽管…嗷!”
赢政刚一点头,立马疼得叫出声来。
那哪是小手,简直像是烧红的铁钳!
声音太大,外面的侍从们赶紧冲了进来。
“陛下,怎么了?”
“是不是有刺客?!”
听到赢政的惨叫,外面顿时人影攒动,连一直盯着寝宫的顿若也带着暗卫冲了进来。
这可是寝宫,怎么会有刺客?
“咳,没事,小十七给寡人按摩呢,都退下吧。”
赢政脸还扭曲着,揉了揉肩膀。
这话一出,顿若和众人全都愣住了。
嬴政揉了揉肩膀,感觉麻得厉害,转头看向嬴子季,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这是按摩还是拆骨头啊?”
待众人退下后,嬴政没好气地敲了敲嬴子季的脑袋。
“你想谋杀寡人吗?怎么这么大力气?”
嬴政虽没生气,心里却有些惊奇。
小十七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不过说真的,被这么一捏,肩膀确实不酸了,就是有点麻,没啥知觉。
“是父皇你要我用劲的嘛,我还特意收着力呢。”
“这点力气都没有,怎么生擒头曼呀?”
嬴子季眨了眨眼睛,解释道:“劲大是因为师父教了我一套强身健体的武学,我每天早上都练舞,效果很不错呢。”
练舞……
这舞,自然是为了锻炼身体。
嬴政:“……”
塞北一战,小十七的英勇事迹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他自然是听过的。
当时还以为“犯我强秦者,虽远必诛”这话是小十七说的,但抓捕头曼应该是锦衣卫的功劳。
听嬴子季这么一说,难道传闻是真的?
一时间,嬴政有些语塞。
想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来训斥几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这是立了大功,也大涨国威的事。
但不说两句,又觉得不太对劲。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见嬴子季眼睛一亮。
这小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父皇,我力气太大,怕捏伤您,要不给您试试马杀鸡?”
“马杀鸡…那是什么东西?”
赢政皱着眉头问道。
刚才的事让他现在不敢轻易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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