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城主府后院的青石小径上洒满银辉。
季飞鹰负手而立,月光在他刚毅的面容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影儿,当真?”
他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他进到了丹塔第九层?”
“不仅进去了,还在里面待了三个时辰。”
季清影微微垂首,站在一株古梅树下,花瓣落在了她的肩头。
却是不想父亲猛地侧身,双手有力地捏住她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道,“为什么你没扶他进去!”
季清影微愣,反应过后退了两步,“公子年纪轻轻,才不用扶。”
“爹这不是着急嘛!”
他用轻咳掩饰着尴尬,“我季家世代守塔数千年,除却先祖以外的历代城主,穷尽毕生之力都无法靠近,你可看清他是如何进去的?”
“就是一点一点...穿过了通道,就进去喽...”
季清影眸光深邃,其中似有什么精光在流转,“整个过程,并未遇到任何阻力,看着蛮顺利的,嗯...比较丝滑。”
啪!
季飞鹰踉跄着退后两步,撞翻了石桌上的茶盏,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忽然想起什么,声音发颤,“莫老呢,那位守塔人呢?”
“莫老哭了。”
季清影轻声说,“他说...他终于自由了。”
“传说...竟然是真的!”
轰隆!
季飞鹰如遭雷击,整个僵在原地。
当年的季家先祖,在丹塔内仅仅得到不到五分之一的传承,就轻而易举的成就了丹圣,却并非这座塔真正要等之人。
而那真正的有缘人,会得到塔中神灵全部的传承,如今这传承就在慕长歌身上,他怎能不激动。
季飞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撼,他负手而立,月光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衣袍在夜风中飘动。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影儿,为父命你,无论如何都要取得他的欢心!”
顿了顿,季飞鹰再次斩钉截铁地道,“哪怕今夜你就去侍寝,对,侍寝!”
“我以为父亲要杀人灭口呢。”
季清影掩嘴娇笑,又难掩俏脸绯红之色。
她眨了眨美眸,“女儿这就去,不过父亲可要想好,他若成了您的女婿,将来的天风城,也只能他是城主。”
她如同一只蹁跹的蝴蝶般飘然离去。
季飞鹰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抬头望向皎洁的明月,喃喃自语,“先祖在上,季家崛起的机会,终于来了!”
翌日。
晨光微熹,清幽阁外竹影婆娑。
吱呀!
季清影打开雕花木门,从慕长歌的房间里迈了出来,抬眼间看到了季飞鹰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父亲晨安。”
她脸颊浮起两朵红晕,盈盈一礼后,声音细弱蚊蝇,“女儿正要找你。”
“那个...昨夜战果如何?”
他搓着手,目光在女儿和房门之间来回扫视。
“公子他并不在房间内。”
季清影咬了咬樱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不知慕长歌是不是故意在躲避她。
昨夜,她轻叩房门,却不见回应,犹豫片刻,终是推开了门。
只是房内空无一人,床榻整洁如新,她站在门外,失落了片刻,还是走进去等候。
这一等,就是一整夜。
“他人呢,去哪儿了,赶紧找啊!”
季飞鹰一脸急躁,慕长歌得了传承他不是特别介意,可若是就这么走了,自己女儿性命难保。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不用了,我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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