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猜赢,朕赏你母亲七品诰命。”
是母亲,又不是姨娘,这个位置她好不容易爬上来,哪敢轻易下注?
沈佳怡讪笑两声,脸色僵硬,唇瓣颤抖:“不管哪位兄长或者弟弟高中,为皇上办差分忧,为百姓请命,臣妾都高兴。”
“赌,这种东西容易上瘾,臣妾不敢轻易沾染,以免难戒,丢了皇上颜面,还请皇上恕罪。”
一出口就是捏住她要害,这把御撵,她是坐立难安,半点都不想坐了。
没了方才欢喜之色,唯有愁容,担忧。
皇上还真是想哪出,做哪出,半点都不顾及她死活。
位份对于她来说,比命根子还重要,怎能就这样轻而易举拿去下注?
万一猜不中,自己从高处摔得粉身碎骨,给白氏那个贱蹄子抬轿子做嫁衣,她呕都要呕死。
鲜少在她面上看见怯懦,周柏言觉得有趣极了,乐出声:“没想到,你也有胆怯的时候,这不像你。”
没从周柏言的话里听出怒色,忐忑不安的沈佳怡这才敢把高悬的心放回原处,小心翼翼伸手,用小拇指勾住对方的小拇指,低眉顺脸,温顺道:“臣妾并非艺高人胆大之人,怎会日日狂妄?”
“在皇上面前,臣妾自认为是一只温顺的野猫,怎么无端给皇上落下一个轻狂,胆大妄为的印象?”
野猫?
这话倒是不错。
不过这野猫也从未有过温顺的时候,不过是自己提出的赌注,于她而言过重,不敢轻易入局落子。
要是能两级反转,她稳操胜券之时,你看她赌不赌?
这个女人从来只能自己赢,不愿看见自己落下乘兵败。
周柏言捏了捏她的手拇指,无奈笑道:“是个聪明的。”
“听说这段时间,你花费了不少银两,可有短缺?”
“私库亏空。”
听他的意思,是想给自己赏银,沈佳怡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故作沮丧低落道。
张牙舞爪的猫乖敛下来,还挺可爱的,周柏言没能忍住揉了揉她脑袋,就是头发粗糙了不少,有点刺挠,不同以往的柔顺,他也没嫌弃:“朕给你补上,抵了这次功劳。”
“谢皇上恩典。”
您可真会算计,用银白俗物,抵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劳。
沈佳怡强行下来内心想要挠花他脸的心思,保持面上的端庄体面,在心中劝告自己不能动怒,不能生怨。
到了紫宸宫,周柏言身侧多了一把交椅,但不是给沈佳怡落座的,而是堆放周柏言从案桌上抽出来,不是特别重要的奏折。
“你看看,尝试批阅,提出不同意见。”有这样的脑子,放在后宫浪费干嘛?
天底下的事情,多如牛毛,早早带来紫宸宫,俩人一起批阅,不知道能省多少事。
看见周柏言竟然让沈佳怡掺和前朝之事,泉青叶暗道不妙,是他任性了,敢对梅贵妃娘娘跟前的总管太监动手,并且下狠手,那瘸了的腿,就是他遵从皇上那句重重地打,给打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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