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官沅芷的轻喝声,上百老兵将手中的木棍往前一压,将何允谦以及手下六十余兵卒围住,齐声大喝:“放下刀兵!”
一众水卒见得一群庄稼汉拿着木棍就敢围上来,还敢让他们放下刀兵,当下便怒了。
这些水卒原本都是江陵郡人士,跟着何允谦在江陵横行习惯了,怎会将一群泥腿子放在眼里。
不用何允谦下令,那水卒头领举着刀喝道:“一群刁民胆敢如此,若不退下,死!”
独臂老李冷眉竖目,昨日徐文栋勇斗泼皮之事,他清楚的很,那几个泼皮不仅强抢民女,还在一月前伤了杜青媳妇。
差点让高璐一尸两命,鹤留湾的人还没去找他们的麻烦,这些人反倒先找上门来。
此时不仅抓小茹,打伤了徐文栋与利哥儿,还敢如此嚣张,当真是猖狂至极。
“打!”
独臂老李也不废话,东家夫人既然下了令,那还等什么,持了棍子便打上前去。
这群水卒也没想到,这群庄户说动手便动手,一点不惧怕自己手中的刀。
且,这群汉子的眼神凶狠,这种眼神哪是什么普通庄户该有的。
他们哪知道这群庄户不是寻常之人,皆是百战悍卒。
那十几个带刀的侯府持卫却是没有上前,静静的站在上官沅芷身前护卫。
在他们看来,区区几十个水卒,岂是老弟兄们的对手。
百余老兵们手持长棍,口中齐喝:“杀!”
老兵们气势高昂,棍头带有孔洞的长棍挥动起来,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向那群水卒砸去。
这棍子也是有讲究的,用白腊木制成,长约一丈。
棍头处钻了小孔,挥动起来会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用以示警或自卫,这叫哨棍,各府衙役使用的制式棍棒之一。
还有一种棍,棍短而粗,棍头无孔,这叫闷棍,歹人行凶时多用闷棍,打闷棍一词便是这么来的。
百来根长哨棍同时挥动,那声势可想而知。
几十水卒纷纷抽了刀居然结成了阵形,这倒出乎独臂老李等人的预料。
独臂老李轻蔑了呸了一声,这些人在自己这群悍卒面前耍阵形,等同于鲁班面前耍斧头。
独臂老李一摆头,百余老兵立即结成环形杀阵,分成内外两层,每人距离间隔三步,手中的哨棍齐出。
内圈的五十老兵使棍直砸而下,外层的老兵则通过内圈老兵们隔出的间隙往里捅。
这些水卒大多都是在船上生活,又疏于操练,即便会点阵型,也尽是破绽,哪里是这群久经沙场的悍卒之对手。
即便手中有刀,也占不了丝毫便宜,只片刻间便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止,一些人还被乱棍打得骨断筋折。
若是独臂老李等人使的是长矛而非哨棍,此时这些水卒恐已被捅得全身是窟窿了。
老兵们也不含糊,将一众水卒放倒后,上前便将他们手中的刀给缴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骑在马上的何允谦还未反应过来,手下的水卒便被全数放倒,只留他一个光杆了。
何允谦大惊,他没也想到这些人说动手便动手,一点不带犹豫的,强稳了稳心神高声喝道:“尔等想造反么!我乃都水使,谁人放肆!”
手下全被放翻了,他再这么高喝就显得有点多余,还谁人敢放肆,对方就差将他也捅下马来了。
上官沅芷冷冷的看着何允谦:“到底是谁放肆!都水使?好大的官威啊,来我鹤留湾抓人,你哪来的胆!”
何允谦见得上官沅芷比他还凶,怒道:“你乃何人!本官来捉拿昨日伤人的凶徒,尔等竟敢伤我兵卒,我看尔等是要谋反!”
上官沅芷闻言笑了,发髻上的三步摇也跟着轻微晃动:“呵!我乃上官沅芷,你可听闻过!”
何允谦微微一滞,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便是上官云冲之女,丰邑侯姜远之妻,鸿帝亲赐的惠宁乡主。
不过,即然他敢来这鹤留湾,即便是乡主又如何:“原来是惠宁乡主,本官有礼了!既然乡主当面,那更好了!”
何允谦一拱手,指着小茹、徐文栋与利哥儿:“这三人,昨日在此地伤了我儿,今日本官要将人带回都水监衙门,乡主不但阻我,还将我手下兵卒打伤,这是何道理!”
“姐姐!不是这样的,昨日那几个泼皮…”小茹赶紧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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