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着裹挟着雨水,不断冲击着营帐,营帐的帆布被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肆虐的风雨撕成碎片。
听着外面下雨,强援明日就能到来,这种时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
想到此处周平大喊道:“来人啦!”
“末将在!”
“传令右军的郑浩年、张直、王龙三将放弃安营扎寨,即刻准备,继续进攻洛水城。”
周平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营帐空气中。
“啊!元帅!”
听着周平元帅的命令,那位孙将军满心不解,皱着眉头问道:“周元帅,如今已至傍晚,暴雨已至,为何还要冒雨进攻?”
“况且郑浩年、张直、王龙三将部队下午虽是后军没有参加战斗,可也是没有片刻停息下午都在安营扎寨。晚上还要巡防,备战,休息,此时行动,岂不是自乱阵脚?士兵们也无法好好休整啊!”
周平冷冷地瞥了孙连一眼,声音如冰:“我自有我的理由,快!照我说的做。”
义不掌财,慈不掌兵。
为将者最忌讳的就是游移不定、犹豫不决。周平心中已有计划,他并不觉得有向这小将解释的必要,在他看来,军令如山,不容置疑。
“哎!”
孙将军望着周平那冰冷得如同寒冬巨石般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跺脚,似是要将所有的犹疑都踩碎,而后咬了咬牙,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无奈,毅然决然地走出了营帐。
“传令下去,让郑浩年、张直、王龙三将放弃安营扎寨休息,即刻准备继续进攻洛水城。”
孙将军的声音在风雨中传开。
当周平的命令传达到郑浩年、张直、王龙三将营地之时,这里瞬间如炸开了锅一般,一片混乱。士卒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怎么要这样?”
“将军看着下雨了,还让我们进攻。”
“周将军是怎么想的?”
“周元帅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时候明显攻不上去啊。”
......
抱怨声此起彼伏,在营帐间回荡,士气如这雨中的烛火般,摇摇欲坠。
这种时候,周平这种近乎疯狂的命令对于郑浩年、张直、王龙营地的众人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军队之中产生了抱怨,质疑,还有冲击士兵们的脸上满是沮丧,士气如坠冰窖般非常低落,那原本昂扬的斗志仿佛被这冰冷的雨水彻底浇灭。
郑浩年、张直、王龙这三位领军之人眉头紧皱,望着士气如此低落的场景,心中也是天人交战着。
他们深知这命令的不合理,但是对于周元帅的指挥,他们又有着绝对信任,加上军令如山,不容违抗。
几人都在部队中大喊道:“军令如山,周元帅的为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周元帅的安排自有缘由!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他们的声音在风雨中竭力嘶吼,试图唤醒士兵们的斗志。
“轰隆!”
一道雷电划破阴沉的天空,伴随着肆虐的风雨声,郑浩年、张直、王龙三将所率领的部队咬着牙,又冒着大雨朝着洛水城艰难地攻去,那身影在雨幕中透着一股悲壮。
“贾将军,李将军,那乾元大军竟又如潮水般冲过来了!”
城墙上一片慌乱,“快防守!快防守!”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士卒们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他们有病吧?”
“下这么大雨还进攻,难道只是因为下雨火箭不能用吗?”
“我们就是没有火,箭也不是摆设啊!”
进攻的士兵可容不得他们多想。
“大家上城墙防守!”
随着这声怒吼,众人匆忙拿起武器,在湿滑的城墙上严阵以待,紧张的氛围在洛水城上空如这浓厚的雨云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杀!”
那一阵阵充满杀意的叫嚣声如同炸雷般响彻云霄,在风雨中疯狂回荡。
刀剑碰撞的铿锵之声和暴雨的哗哗声相互交织,混乱而又激烈。
一名名挥舞着的长刀在黑暗如墨的天空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动,都有阵阵血光乍现,那血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目,似是要将这漫天的黑暗撕开。
李斯和贾诩听着收兵号角,满心以为周平大军会在今晚停下进攻的步伐,好好地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毕竟,这恶劣的雨势,任谁看来都不是适合行军作战之时,放弃进攻才是常理。
可没曾想,这周平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发了什么疯,竟无视这如注的大雨,选择连夜进攻。
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应战不能让周平看出破绽,不然会前功尽弃。
李斯在城中有条不紊地调配着兵力。
“分出三万人上城墙轮流前防守,其余五万着甲休息待命。”
他的声音沉稳,试图在这突如其来的危机面前稳定军心,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场雨中之战,必定是一场残酷至极的厮杀。
而贾诩已快步登上城墙,他的目光凝重而锐利,看着,高声喊道:“弓箭手,上前齐射!”
“是!”
话音刚落,只听“砰!砰!砰!”的声响,成千上万的箭雨密集如蝗,呼啸着抛入空中,然后如死神之镰般猛地射落下来。
一时间,城下人头攒动,惨呼声不绝于耳,不少人在这箭雨的洗礼下没了声息,鲜血在雨水的冲刷下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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