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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天牢(2 / 2)

而这时,站在左列的新任工部侍郎秦安忽然拱手出列:“陛下,查毒之举,臣无异议。但宫内宫外同时布查、人心惶惶,是否会引发误判?臣只是担心,若有真心忠义之人,受了池鱼之殃,岂非寒了将士之心?”

秦安是赵良落马后,继任的工部侍郎。这话别人不敢说,但他却说了,倒不是真心为大将军鸣冤,而是要在众人面前刷刷存在感。

毕竟,沈靖州从前、哪怕眼下,也是大宣大将军,和他牵扯在一起,什么“忠勇”之类的好词自然能与他本人搭边。

他话音刚落,女帝便收起手中奏折,眼中寒意骤起。

“秦卿此言,可是说朕多疑?”

秦安猛地一惊,连忙跪地:“臣不敢。”

女帝冷笑一声:“那沈靖州既然是忠义之人,怎会藏有私造兵械之实?怎会连年账目有误,弩械去向未明?怎会在寡人中毒之际,唯一反应异常?”

“寡人还未定罪,就已有你等为他诉冤!你们是在护他,还是在保自己?”

话锋如刀,锋利无比。

秦安额上冷汗涔涔,连声叩首。

众人被天子之威压制,再也没有反驳之声。

直到散朝后,女帝才抬手,扫过一眼隐秘的角落:“展素。”

“着影卫,将暗查卷宗、宫务物料全部分类归档,书面回报。”

“若有一人漏查——寡人拿你是问。”

展素躬身:“臣遵命。”

此刻,天牢主刑堂。

炭火正炽,案架横陈,刑具按大小排了两列,从最温和的束骨钳、钩指环,到最致命的剥皮刀和铁穿椎。

沈靖州跪坐在最中央的木凳上,双臂反绑,衣衫破裂,披发垂首,发尾染血。

他被带入这天牢的那日,没有喊冤、没有辩白,甚至也没问一句。

所有负责看守的天牢卫,原本都以为,再怎么是个北疆来的战将,面对这天牢的残酷刑罚,也迟早得开口。

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沉默如铁。

——饶是叶逸欢也扛不住肉刑,最终还是靠道具隔绝了痛楚。哪怕是别人把沈靖州凌迟了,叶逸欢也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天牢三问”——第一问,五毒汤,灌入口中,如刀剜喉。

第二问,压膝链,将双膝夹于铁棍之下,两侧强行锁紧。若力道不对,骨碎筋断。

第三问,铁火焙骨。

这刑罚不用伤筋动骨,只以炭火温烤关节,最易逼人出言。

炉火升起,皮肉焦灼,香烟缭绕。

沈靖州咬着牙关,不言不动,汗水从额头滚落,沿着下颌滴到锁骨上,被火焰热气烘成一道咸涩痕迹。

负责主刑的老狱吏脸色渐沉。

他本以为此人虽是大将军,但落到天牢里,孤身一人,受了苦自然要喊。

可眼前这人连痛哼都没有,仿佛不屑开口。

整整三个时辰,刑具换了五种。

沈靖州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可真是够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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