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一只鸟呢?”
金宝仰着头看他,皱紧了眉头。
半晌后,他扭头看向银宝,眼巴巴地看着银宝手里的鸟。
“那我不要了。”
“那是弟弟的。”
溪亭陟看着金宝,慢慢道:“那是弟弟的,你可以问他是否愿意和你一起玩。”
他看着面前懵懂的金宝,伸手扶正了小崽子头顶上的虎头帽。
“你与他一样,都是阿爹的孩子。”
“他有的,你也会有的。”
溪亭陟不会说在椿生昏迷的时候,小家伙享受太多单独的宠爱,也不会劝导小家伙不要自私和吝啬。
自私和吝啬对于一个懵懂的孩子来说,罪名太过于言过其实了。
金宝无心学写字,溪亭陟也另有所想。
让金宝放心去和小银宝玩之后,溪亭陟才抬脚走出房门。
烛火晃动里的厨房里,传来霜袖和曲牧吵吵闹闹的声音。
“……你到底会不会揉面?不会就滚开,我去找杜大娘来揉。”
杜大娘是这屋子的主人,是村子里的农户娘子。
霜袖站在一边,看着曲牧加了面粉之后又要加水,加了水又要加面粉,最后重复着加面粉和水。
看得霜袖恨不得把这混蛋一脚踢开,自己上手。
“一个次次炸厨房的废物妖精,有什么资格说我不会揉面?”
曲牧抬起手,指着门口道:“你要是看不惯,就爬出去,少在本大爷面前指手画脚。”
“你以为我愿意挨着你!要不是为了乖宝的长寿面,老娘就算去茅坑跟屎待在一起,都不想挨着你!”
霜袖面对其他捉妖师很怂,但是对曲牧不一样。
这人嘴太欠,又从来不对她出手,导致霜袖都快忘了这是一个捉妖师。
“嘿!那正好,你去茅坑沾一身屎味,看明天大公子和小公子还愿不愿意理你!”
曲牧如是道。
溪亭陟站在门口,一直守着门口的曲谙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后道:
“他们可是吵到公子了?”
溪亭陟透过厨房的窗户,看着里面吵吵闹闹的霜袖和曲牧。
倘若李杳在这里,霜袖骂的人会是李杳。
李杳被骂了也不会生气,她会用很真诚的语气询问霜袖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把四脚蛇妖气得半死。
溪亭陟收回视线。
“朱衍还没有消息么?”
曲谙摇了摇头。
“朱公子是渡劫期捉妖师,若是刻意隐藏踪迹,我们的人很难寻到他。”
溪亭陟给朱衍传过飞书,飞书没有寻到朱衍的踪迹,又回到了溪亭陟手里。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朱衍在一个隔绝灵力的地方,或者是死了。
比起相信朱衍死了,溪亭陟更宁愿相信朱衍被困在某个秘境或者结界里。
“明日便是两位小公子的生辰,公子可要唤李姑娘来?”
“不必。”
溪亭陟的声音很平静,抬眼看向头顶的月亮。
生辰宴每年都会有,但李杳并非每一年都能见到她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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