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要让不远处的杜鹃湾知道他们的名声,让里面的官老爷知道,他们是不好惹的。
不希望他们进城的话,最好尽快把钱送过来。
张庆看着这帮平时称兄道弟的土匪们一进村,就杀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劈成两半,扯起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就往青石上摔下去,整个村子沦为尸山血海,铡刀铡地刀都钝了。
他手里也有一把刀,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热血和哀嚎泼到脸上,烫进眼珠子里,他看见那些兄弟高高举起婴孩的时候,他下意识出声,“别······”
他的话还没说话,那些杀红了眼睛的兄弟们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他们是那么陌生,接下来的话张庆就说不出来了。
他手里那把干干净净的长刀在期间是那么格格不入。
血腥和火光让兽性发酵,所有土匪高呼着‘斩草除根’,加入这一场游戏。
当一切火光和嚣声都远去的时候,王三在夜间饮酒作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白天弟兄们说过的话,叫个人把絮娘带下去洗刷干净,连头发都洗清爽了之后,送到自己房间里去。
女人嘛,不管再怎么不愿意,难道有了孩子之后,还会抛弃孩子么?
大户人家的小妾,平时可是连看都看不到的呢。
所谓的洗刷,不过是把絮娘带到河边,等她洗完澡,确定她干净了之后,再把她送到王三房里而已。
明月当空,河水波光粼粼,絮娘拨了拨水,看着河水中破碎的月光和自己破碎的脸,像是隔着这些波澜看着自己不堪回首的漆黑过往。
月光星光柔似薄纱,她赤裸着站在冰凉的河水里,仰头看群星闪烁,只觉得自己眼角干涸,流不出一滴泪。
“絮娘······”
“絮娘······”
絮娘侧了侧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白英絮。”
絮娘眼神一凝,站在河里看向四周。
这是她的大名,白英絮,在这个没人识字的土匪窝里,不该有人知道她的姓名才对。
“别找了,我在这里。”
脚底下痒痒的,絮娘蹲到河水里摸索一番,终于从砂砾里挖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这是一个长条形的木头。
“是你在说话么?”
絮娘的声音很轻。
“是。”
絮娘一惊,险些没捧住。
这块其貌不扬的木头竟然真的能够口吐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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