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前一日,许靖央去了宁王府,教萧安棠练武。
小家伙进步神速,口中一边喊着“嘿哈”,一边打出拳风。
一练就是两个时辰,他全神贯注,许靖央也教得很用心。
直至结束,萧安棠已经满头大汗。
“师父,今天真痛快!我什么时候能开始打木桩?”
“基本功还没练完,你就想上手了?”许靖央递去一杯茶。
萧安棠一口喝完,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他咬牙说:“我想早点练会拳脚功夫,然后寻机打哭汝阳王世子!”
许靖央扬起柳眉。
汝阳王乃郡王,也是皇亲国戚。
萧安棠口中的汝阳王世子,年纪也不大,约莫才十一岁左右。
“他怎么惹你了?”
“在国学里,他总带着一帮臭鱼烂虾,猜测我父王要娶谁。”
所谓国学,是给所有天潢贵胄子嗣后代读书开蒙的书院,能去的,都是皇室后裔。
许靖央凤眸一顿:“他们还关心这个?”
萧安棠小嘴噘起:“可不就是!每次都在我背后议论,真可笑,我父王不会娶任何人!他们总是胡乱猜测,还笑话我,说我马上要有‘新母’了。”
看他小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许靖央心中暗想,萧贺夜要她做王妃这件事,多半也没告诉萧安棠。
小家伙看起来是绝不能接受的样子。
而那些王世子议论这些,也不是没原因的。
宫中已经传出消息,皇上有意给太子、宁王、平王乃至魏王选妃。
已有正妃人选的,比如太子,只选侧妃,其余几位王爷,都要在今年将婚事定妥。
萧贺夜虽已有儿子,可是,偌大的宁王府不能没有女主人。
许靖央沉眸:“安棠,那些是大人的事,不管你父王娶谁,都影响不了你王世子的地位。”
“我不在乎世子地位,父王若不喜欢我,我会自己努力,只管优秀,可是,我不能接受别人来做我阿娘!”
萧安棠说着,也委屈起来,眼眶发红,小脸神情却很倔强。
他背过身去,不给许靖央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乳母都说,我阿娘是个特别温柔的女子,跟我父王很恩爱,若不是她英年早逝,我……我也是有娘疼的人。”
许靖央想到京中那则传言。
当年萧贺夜有个非常喜欢的民间女子,约定好大战平定后,迎娶过门。
然而,萧贺夜凯旋,听到的消息是女子难产而亡。
只留下一个孩子给他。
世人多惋惜,说此女虽然出身平平,可是能被宁王如此爱重,只可惜还没过门,就撒手人寰,是福薄。
那之后半年,萧贺夜消沉了半年,最后又被皇帝调令去边关攻战,这样的传言才渐渐平息。
许靖央从未问过他有关于萧安棠生母的事,毕竟对于萧贺夜而言,或许是不愿想起的伤痛。
平时也从未看他表现出来,想必是将对那女子的爱,都深深埋藏在了心里。
许靖央抬手,摸了摸萧安棠的脑袋。
她不知怎么跟小家伙说,她即将成为宁王妃的事。
不过,她可以保证的是,三年之后,她一定会离开,绝不会霸占着这个身份。
王妃名号不是她所追求的,她要的是权利,能站在朝堂上做主的兵权。
就在这时,殷妈妈来了。
她穿着藏青色衣衫,笑的满面和蔼。
“世子殿下,许大小姐,今日练武是否结束了?若是,王爷请许大小姐去外院。”
萧安棠揉了揉眼睛,再度仰起开朗活泼的小脸。
“师父,你去忙吧,我自己再练会!”
“好,不过你要记住,在没有把握之前,不要跟任何人动手。”
“我知道,师父你教过的,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极致,不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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