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巷,苏家宅邸。
仆人们连日连夜的清扫整理,那场大火焚毁的房舍总算清理出了大半。可火势太过迅猛,即便拼尽全力,仍有近半园子成了残垣断壁,若要重新修缮,势必要耗费海量人力银钱。
今日,苏崇岳告假在家。
近来烦心事一桩接一桩,他实在不愿再去刑部受同僚冷眼,便又递了辞呈。加上苏靖昏迷不醒,他心急如焚,满脑子只想着如何让儿子苏醒,哪里还有心思处理公务?
屋内,苏崇岳立在榻旁,望着沉睡的苏靖,眉头紧锁:“今日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苏黛霜轻轻摇头,面露忧色:“爹爹,要不另请个太医来瞧瞧?”她总觉得孙御医的诊治不见成效。
苏崇岳长叹一声:“谈何容易!太医院那帮老顽固,怎会轻易应诊?如今我仕途不顺,又事端频发,旁人避之不及,谁肯这时援手?”
“可总不能这样干等着。”苏黛霜虽平日瞧不上弟弟的纨绔做派,但到底血脉相连,若苏靖一直不醒,流言蜚语必然四起,届时她的名声也难免受损,“昨日请来的两位名医也束手无策,弟弟实在拖不得。”
苏崇岳何尝不明白?
正愁眉不展时,苏黛霜突然眼前一亮:“要不……找苏欢试试?”
“你说谁?”苏崇岳以为听错。
“苏欢啊!”苏黛霜越说越笃定,“她不是号称医术高明?丞相府世子、大长公主的病都是她治好的。以她的本事,救弟弟岂不是手到擒来?”
“荒唐!”苏崇岳冷笑,“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指望她救人?苏家与她早已恩断义绝,这时候去求她,成何体统!”
苏黛霜却不放弃,劝道:“爹爹,苏欢再怎么说也是弟弟的堂妹。她若拒绝,便是不顾亲情;若救不好,正好坐实她浪得虚名。不论如何,只要我们开口,她都进退两难。”
苏崇岳正犹豫间,李福匆匆跑来:“老爷!老爷!苏、苏家……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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