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昌此刻满心懊恼,后悔自己的打算竟被旁人知晓。可当时一心只想弄死胡成,还想让村里无人能赎买,实在难以隐瞒。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再纠结。毕竟他和胡成一起干的坏事不少,真闹掰了谁都讨不了好。为了让辛氏将来乖乖缠着自己挣钱,他打算使些手段,先施小恩小惠,再找人制造麻烦然后自己出面解救。另一边,柳杏儿生意渐好,准备的东西很快售罄。她没午睡,让妇人送她和金玉去村里,村口六子正等着她,兴奋地说房子已收拾好,还提及都头想买下房子。
在大道不远处,有一座土墙小院,看似普通却位置绝佳,左右无邻,前后菜园还满是可食之菜。有个叫六子的人,径直找上门,开口就甩出八十两银子要买这院子,除菜园子外,让原主人把其他东西都搬走。原主人喜出望外,当下就答应,跟着去村长家写房契。村长好奇询问缘由,六子称是帮柳杏儿买的。原来柳杏儿男人服役,她为照顾丈夫饮食还在工地做点小生意。六子牢记陈虎叮嘱,精心收拾这院子,铺青石砖、砌地铺板、装木板墙面天花板,还置办好家具,因房间充裕,特意打造两个浴室。
在这小村,柳杏儿刚搬来便引得众人关注。六子精心置办事务,让柳杏儿十分满意,得了赏钱的他开心不已。柳杏儿在新房小睡后,得知村里好几拨人包括村长都来打听自家情况,敏锐意识到初来乍到,可能有人会趁家中只有妇孺而爬墙。金玉摩拳擦掌,放话最好今晚贼人就来,定要揍得对方生活不能自理再挂到村中央树上,柳杏儿则笑着叮嘱别弄出人命,还操心别吵到白日劳累的都头。随后,她们撑着六子准备的油纸伞前往工地,此时工地一切就绪,就等晚上开业,而这一家人的一举一动,也都被村民们看在眼里……
在劳役之地,胡成媳妇给胡成准备的饭食肉都垒尖儿,可见其对丈夫的照顾。柳杏儿和众人摆了两天摊,多次听到监工甩鞭子打人的声响。柳杏儿吩咐金玉送娘回去后,晚上生意愈发好。结束后,她让会赶牛车的妇人送自己回住处,并托付照顾好牛。回到租住地,黄婆子已备好洗澡水,还汇报了工作安排,柳杏儿表示认可。之后,柳杏儿让黄婆子和金玉先休息,自己在院子里等待陈虎,可陈虎来得特别晚,她都快在院子里睡着了。
陈虎满心欢喜想亲近小媳妇柳杏儿,却因一身臭味只能作罢。柳杏儿贴心告知热水和药粉位置,还为他找换洗衣裳。交谈间,陈虎说起是光明正大约胡昌同意出来的,柳杏儿好奇胡昌是否答应得爽快,陈虎直言确实爽快,却也察觉到那眼神似看死人。原来胡喜巴不得陈虎跑,好名正言顺除掉他,不跑则能在柳杏儿面前刷好感。陈虎洗完澡,让柳杏儿帮忙剪发,剪成垂在后脑勺的马尾,擦头发换了三张干帕子,他抓住柳杏儿的手打趣,而柳杏儿则关心他湿发睡觉会头疼……
夜幕笼罩,陈虎和柳杏儿这对小夫妻,一个嘟囔着怕熏,一个说着让余半仙开药祛湿寒,仿佛现代“熬夜配保健品”的奇妙组合。回屋后,柳杏儿体贴地帮陈虎按摩,没几下陈虎就鼾声响起。柳杏儿心疼他的疲惫,继续耐心按摩许久才躺下。可刚要入睡,院儿里竟传来扔石头的声响,难道地痞这么快就找上门了?紧接着院外闷哼声起,想必是金玉出手了。柳杏儿安心睡去,可第二天,天光大亮,院儿里吵闹声震耳,“赔钱!”“赶出去!”
柳杏儿穿戴整齐推门而出,眼前景象让她一惊:自家小院被围得水泄不通,金玉和黄氏正守在门口,拦住一群人不让进。只见三个妇人在门外撒泼打滚,身旁还摆着三个门板,上面躺着三个鼻青脸肿的人,正有气无力地呻吟着。这阵仗,不知究竟所为何事?柳杏儿却并未慌乱,转身去灶房舀水洗漱,因为她坚信,金玉定能将此事妥善解决。
村子里突然炸开了锅!村长脸色铁青,对着金玉兴师问罪,指责他们刚来就把村民打伤。黄婆子也跳出来,一口咬定金玉等人是偷她五十两银子的贼,还放话要报官,称这三人多半会被判劳役,这一下让几个婆子瞬间没了声。可村长哪能咽下这口气,觉得权威受到挑战,怒斥黄婆子拿报官压人,让他们不想住就滚。村民们一听,又开始理直气壮,叫嚷着要赶走柳杏儿几人,甚至有人已打起那院子的主意。而三个地痞则大喊冤枉。
这么一伙人,贼心不小,既觊觎银子又想掳人,可倒霉催的,还没踏进院子,就被当家的母老虎逮个正着,一顿胖揍后被拖到村中央,像串咸鱼般吊在了树上,那叫一个丢人!这边刚消停,柳杏儿打扮妥当后现身。她笑着跟村长说,妇人家做不了主,让村长找她二堂哥商量赔偿,还称二堂哥有钱,不够还能找四妹夫借。众人一听,顿时打起了敲诈的主意。可当得知二堂哥是镇上捕快,正守着民夫走不开时,瞬间都没了声响。而柳杏儿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意想不到……
柳杏儿一句“村长这种体面人,应该跟他们打过交道吧”,瞬间吸引众人目光。她所指的“他们”,正是三个被怀疑偷鸡摸狗的地痞。面对质疑,地痞喊冤,柳杏儿却淡定表示送去衙门一审便知。随后,柳杏儿和金玉撑伞准备前往工地,叮嘱黄婆子关好门。这边刚走,几个妇人就不甘心地问村长难道就这么算了。村长正烦,一顿臭骂,让她们赶紧凑齐五十两银子。
一声“活该!”如冰冷的箭,直直刺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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