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面对他的质疑,李儒顿时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敌人都是傻子吗?中了一次伏击,还会轻易上当?”
“现在我们只能借助汜水关的险要,尽可能削弱关中诸侯的兵力!”
“实在不行,汜水关也可以放弃!”
“天下第一险的虎牢关,才是我军必须要守住的地方!”
他喘着粗气抓起案上酒壶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山羊胡滴落。
“另外,再派人去禀报主公,调飞熊军来援!”
作为谋士,自然要面面俱到。
鹰愁涧已经失利,接下来布局,李儒只会更加完善。
飞熊军?!
听到这三个字眼,李肃骇然。
那可是董相国压箱底的三千重甲精锐。
比起西凉铁骑来说,还要强横得多。
并且个个都是精心训练的死士。
甚至西凉内部曾有传言。
三千飞熊兵,可当十万大军!
从未轻动!
没想到军师竟然要动用这支底牌。
看来这次诸侯来犯的形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峻。
一念至此,李肃当即面色一正:“属下这就去禀报!”
待他走后。
李儒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那曹牧若真有万夫不当之勇,连吕布都不是对手,倒是一个麻烦人物。”
他的眉头逐渐紧皱,指节在案几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烛火将其身影拉得细长扭曲,在帐壁上如鬼魅般摇曳。
“此子绝不能留......”
片刻后,李儒忽然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抚过腰间玉珏。
“看来之前培养的那名特殊死士,是到了启用的时候。”
话音未落,他突然起身走向帐角一个檀木箱子。
青铜锁扣开启时发出“咔嗒“轻响,箱中整齐码放的竹简上静静躺着一卷素绢。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当李儒展开素绢时,帐内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
只见上面画了一名云鬓半挽的少女,青丝如瀑垂落肩头,几缕碎发轻扫过雪白的颈侧,妖娆中透着一丝慵懒,朱唇似笑非笑地抿着,仿佛噙着一把无形的刀。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素绢上的墨色竟晕染出诡异的层次,左眼如春水含情,右眼却似寒潭凝冰。
纤细的指尖拈着一朵半凋的牡丹,花瓣边缘竟用朱砂勾勒出血丝般的纹路。
画角题着“灵睢“二字,墨迹已有些褪色。
这一刻,李儒的指尖抚过画像,枯瘦的手背,忽然落下一枚花瓣,嘴角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曹牧啊曹牧......”
“你纵有万夫不当之勇,可破得了这蚀骨柔情?”
…………
翌日,晨曦初露,联军大营旌旗猎猎。
虽然昨日孙坚中伏的消息让军中蒙上一层阴影。
但曹牧阵斩牛辅的捷报却如野火般传遍各营。
士兵们围着篝火嚼着干粮,唾沫横飞地比划着:
“听说那曹公子一戟就把牛辅挑飞三丈高!”
“俺亲眼看见他扛着人头回营,那西凉大将眼珠子还瞪着哩!”
“我还听说那位曹公子曾击败过吕布,可谓真正的天下无双!”
一传十,十传百,曹牧的名头很快就跟天下无双沾上了边。
没办法,名声这种东西,本就是三人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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