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手抚剑柄,站在城上,看着城外的周武,很不客气的说道:
“周太守,既然管亥已亡,黄巾已散,你回去吧!”
嗯?!
周武以为自己听错了。
“孔相说什么?风大,听不清。”
“周太守辛苦了,贼人已散,周太守请回吧。”
周武听清楚了。
这孔融到底是不通情达理,还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又或者是知道自己想要夺占他的北海?
所以不敢打开城门,迎接自己入城!
“孔相,我的人马远道而来,奋力杀贼,如今贼人已退,你是不是让我们进城,歇一歇脚,吃顿饱饭啊?”
周武忍着怒气说道。
“周太守,我城中粮少,实在无粮可给,若要歇脚,可退到下密暂歇。”
孔融满不在乎道。
“明府君,周太守率兵来救,打退黄巾贼人,于情于理,我们确实应该拿些粮食出去,供其军食用,我们的粮食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郡吏兵曹左继说道。
孔融轻蔑的看着城外的周武,嗤笑一声道:“承祖啊,你不知道,周武乃是以军功而为太守。此人虽勇,却非吾类,我不想与如此粗鄙之人共处一城!”
“明府君,我听说周太守曾祖曾为钜鹿太守,周太守并非粗鄙之人!”郡吏户曹刘虚紧接道。
“刘义逊,”功曹王正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明府君不识人喽?”
“我并无此意!”刘虚正色道。
左继愤然道:“哼,即便是粗鄙之人又如何!周太守斩贼无数,讨董一战,先斩华雄,再败吕布,威名远扬!周太守自到东莱,尽力剿贼,使黄巾贼众遁迹逃匿,不敢再踏足东莱之地!”
“周太守一面剿贼一面抚民,屯田之举使十数万百姓不致饿死!便是如今,我们北海之民逃往东莱者甚多,听说周太守还拿出三万石粮救济流民!”
“如此之人,即便粗鄙,那也是忧民所忧,为民所爱!”
刘虚一直给左继打眼色,但对方无动于衷,义正辞严的把话说完。
孔融阴沉着脸,手紧紧握住剑柄,眼神里冒出杀意。
“左承祖,你这么说,是想说明府君把北海百姓逼到东莱去的吗?是在责怪明府君吗?”
主簿刘善厉声喝道。
孔融的这几个郡吏,兵曹左继、户曹刘虚与功曹王正、主簿刘善一直不和。
王正王子法,刘善刘孔慈,家世要更好一些,因此更被孔融所信重。
但这二人并无实才,平日善于谄媚奉承,与颇有才智,正直无私的左继和刘虚总是针锋相对。
“哼!”
左继并不辩解,只是冷哼一声,把脸转到另一边去。
“左承祖,你是这个意思吗?是我把北海的百姓逼到东莱去的吗?”
孔融狠狠的瞪着左继问道。
左继转过头来,直视孔融。
“明府君,北海黄巾贼寇众多,百姓流离失所,为贼劫扰,并非是百姓不愿交纳税赋,实在是百姓交不起税赋啊!”
“明府君一日杀五部督邮,严令各县限期收齐税赋,百姓逾期不纳税赋者斩,如此之策,百姓岂能不逃往他郡!”
户曹刘虚一直暗暗摇头,示意左继不要再说,但对方似乎豁出去了。
“明府君不妨到乡下走一走,看一看百姓过的如何,听一听百姓心里的想法,要忧民之所忧,济民之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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