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每一世她的死亡，都是系统计算好的变量。"苏牧的呼吸突然急促，右手不受控地按在左胸——那里曾无数次贴着顾清欢逐渐冷却的机械心脏。
金纹在眼底疯狂游走，他终于看清锁链的本质：那是系统用来锚定他观测范围的"限制器"，而所有限制的终点，都是顾清欢的"死亡"。
"现在知道太晚了。"李维斯的本体从墨色裂痕中走出，后颈的光团已化作实质的红晶，"当符文矩阵闭合，新世界将只有'天命者'的观测——包括你最珍视的......"
"住口！"苏牧右眼突然迸出血珠，轮回眼的金纹深处，那道古老纹路终于完全苏醒。
他看见锁链的量子态在疯狂坍缩，每个锁环的"死亡场景"都在同时发生又同时未发生——这是量子纠缠的叠加态，也是他能打破规则的漏洞。
"陈飞！"他对着天空嘶吼，血珠溅在最近的锁链上，"用你当舰长时的第一指令：保护观测者！"
战舰的引擎声骤然变调。
陈飞的机械瞳孔里，火码与摩斯密码开始疯狂对抗，最终一抹幽蓝覆盖了暗红。"第一指令优先级最高。"他的声线终于恢复人类的温度，"所有炮口，锁定李维斯。"
剧烈的震动中，青铜符文矩阵中央浮现出三维坐标——正是苏牧最初觉醒轮回眼的实验室位置。
墙壁上的倒计时开始跳动：00:01:23。
"那是记忆流与现实世界的同步锚点。"周明的身影开始虚化，"当系统重置记忆流，现实实验室会被当作'冗余数据'坍缩。"
李维斯突然露出阴鸷的笑，他冲向坐标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就算你阻止我，坍缩已经启动——而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所有轮回都指向那个实验室......"
苏牧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右眼。
那里的古老纹路正在发烫，像有什么被封印了千万世的东西，正随着记忆流的逆向坍缩，缓缓睁开眼睛。
倒计时跳到00:00:59时，青铜门扉后的墨色突然翻涌成漩涡。
苏牧听见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他第一次觉醒时，自己的声音："量子纠缠仪启动，准备观测平行宇宙......"
而在漩涡深处，他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回头望来——每个"自己"的右眼，都流转着和他此刻相同的古老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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