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司衙门正堂中,原本跪地一脸惊惧的延安卫指挥使吴敬,在听到嬴庆的话后,顿时眼睛一亮。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着嬴庆连连磕头:“想活!大帅,我想活,不要杀我,我想活,我愿意归降,甘愿当一名马前卒!”
“归降就算了,本帅也不敢用你!”嬴庆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不杀你可以,但有件事让你去做,做得好了,前事一笔勾销,否则,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吴敬闻言,脸上浮现大喜,连忙说道:“大帅请说,我拼死也一定做到!”
嬴庆目光盯着吴敬,冷声说道:“本帅需要马三春全家人的脑袋祭奠亡魂!”
吴敬眉头一挑,略微迟疑后开口:“不瞒大帅,马家在地方有些势力,我即便回去也难逃免职,到时只怕奈何不得马家!”
“本帅有一法子,可让你保住官位!”嬴庆轻描淡写的说道。
吴敬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帅,若是如此,我便有办法解决马家!”
嬴庆看向种光道:“军师,你与他说吧!”
种光道对着拱了拱手,然后吴敬说道:“吴指挥,你回去之后,将所有的过错推到马三春的头上,就说马三春不听你的建议,执意分兵三部,才被各个击破,我们这边也会将消息散播出去,两相印证之下,你自可减轻罪责,如今又是明廷用人之际,你寻门路对胡廷宴行贿一番,保住官位不在话下!”
听到种光道的办法,吴敬连忙露出笑容:“好,好啊,真是好办法!大帅,我答应了!”
嬴庆点了点头,说道:“吴指挥,本帅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莫要耍小聪明,否则别说是你,就是你的家人,本帅也会想尽办法抹除!”
吴敬郑重的对着嬴庆拱手:“大帅能放我一条生路,这恩情我铭记于心,今日答应之事,定然给大帅尽快办成,且以后对大帅所部义军,退避三舍!”
“吴敬,也不必在这里说好听的!”嬴庆一摆手。
他移步来到吴敬面前,微微弯下身子,盯着后者的眼睛,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压低几分声音:“你若有本事,尽管来剿便是!”
感受到嬴庆话语中的寒意与杀机,吴敬身子不由得一颤,连忙磕头:“大帅,我对天发誓,今后绝不与大帅为敌,否则天打雷劈而死!”
嬴庆可不管吴敬的什么誓言,对着门外喊道:“来人!给吴指挥身上弄点刀剑伤,然后包扎一番,好让其回去交差!”
他话语落下,门外的值守士兵进来,将吴敬拖走,不久便有后者的惨叫声响起。
将吴敬身上的伤包扎之后,又给了其一把刀防身,这才将吴敬和其几个亲兵给放走。
而嬴庆带着队伍,前往多处与明军交手的地点打扫战场,然后返回柘山。
紧接着,嬴庆将先前俘虏的明军将官全部处决。
这些人即便归降,在秦义军中也是不稳定因素,随时可能带着降兵叛逃。
正好用来祭奠亡魂,也能安抚秦义军浮动的人心。
而后,嬴庆让人选了块好地,用以安葬秦义军阵亡将士和后营亡故之人,并立下一块“义魂碑”在墓地的中心。
将这些事情做好之后,嬴庆才有心情查看汇报上来的伤亡和缴获情况。
他们这次与明军在黄龙山中作战,秦义军共阵亡一千二百余人,重伤六百余人,轻伤九百余人,伤亡过半。
少年营也好不到哪里去,共阵亡六百余人,重伤二百余人,轻伤五百多人。
再就是后营,阵亡达到了一千八百多人,重伤过千人,轻伤三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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