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胡说什么?”“让老子去救雷缨锋,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见到姓雷的便剁了他!”“傻小子吃错药了……”
叶凉脸色苍白,张口结舌,他平生从未遭到这么多人一齐辱骂指责,一时听得呆住。
“住嘴!”雷缨络倏而清喝一声,“你们这么多前辈刀客,恶言辱骂一个心思善良的晚辈,羞也不羞?”语声中运上了“织星剑”内劲,将一众乘锋帮刀客的骂声刺透压低。
贺风馗淡淡道:“雷姑娘,你是雷缨锋的妹妹,要救他天经地义;我帮与雷缨锋有仇,要杀他也是天经地义,却也不劳雷姑娘出言教训我帮弟子。”
雷缨络神情清冷,凝思不语。
杨仞心下烦躁,扬了扬手,身后众刀客敛声静立,杨仞看向叶凉,叹道:“叶兄,你也知赵风奇赵老兄是死在雷缨锋的拳下。”
叶凉轻轻点头,想了想,又道:“可我觉得,雷兄他、他不是坏人……”
杨仞苦笑一声,赶忙又一扬手,转头对雷缨络道:“雷姑娘,不知你是作何打算?”
雷缨络略一静默,凝视着叶凉,轻声道:“咱们还是先去临江集,见你师父要紧。”
叶凉顿时急道:“那雷兄怎么办?”
雷缨络道:“我哥所修的‘岩雷’最擅守御,料想即便胜不过弓魔,也自保无虞。”
“不,”叶凉摇头道,“我亲眼瞧见过江前辈出手,他实在厉害得可怕,恐怕雷兄不是他的对手……”
杨仞道:“叶兄,你们一路奔波,还是先歇息片刻,咱们不妨从长计议。”言毕不待叶凉开口,便径自对徐开霁道,“徐前辈,你坐下吃些干粮吧。”
徐开霁与阿叶相继坐下,叶凉一时忧急失措,也只得坐了。
杨仞瞧着阿叶,微笑道:“小兄弟,你已拜徐前辈为师了么?”
阿叶点头道:“对,徐道长是我的师父!”
杨仞莞尔道:“那你怎不叫他师父?”
阿叶挠挠头,道:“我……我叫他徐道长叫习惯了。”徐开霁拍了拍阿叶的肩膀,道,“阿叶的武学天资很高;如今我自己是老了,什么事也干不成,只盼着能教出个好徒弟来,以慰平生。”
杨仞笑道:“恭喜徐前辈收得爱徒。”寻思片刻,又道,“我便送你徒儿一样防身物事,作为贺礼吧。”言毕将花流骛留下的“针枝镯剑”交与阿叶,简短解说了使用之法,从行囊里取出那薄册子,一并给了阿叶。
徐开霁心下甚喜,笑道:“眼下阿叶武功未成,正缺防身的本事,多谢杨兄弟厚赠。”
燕海柱坐在一旁,不住打着饱嗝,方才他听徐开霁说阿叶“天资很高”,想起了当年柳空图“拐骗”自己儿子时的话语,心中忿忿憋气,此际眼瞧阿叶接过了那“针枝镯剑”,忍不住道:“我看这也不过是一枚寻常的银镯罢了,又怎能防身?小娃娃,你可别上了别人的当。”
杨仞哈哈一笑,也不跟他解释。叶凉瞥见燕海柱面生,瞧他目光举止,又似没练过武功,好奇道:“不知这位老伯是何人?”
杨仞随口道:“他么,便是燕寄羽的老子。”
叶凉一惊,问明了燕海柱是一名花匠,却非武林中人,不禁愕然道:“杨兄,你怎能绑架无辜百姓?”
杨仞道:“叶兄,我们乘锋帮要对付燕寄羽,这老头身份不一般,可有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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