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笑语不好意思的笑笑,“您请,您请。”
敛里娓娓道来,“我的病,其实是心病,我自幼丧母,祖母待我一直如亲子一般,我几乎也是将祖母当成了我的亲生母亲一样,祖母身上有股特别的香气,就同你身上的味道相同,这种味道,也只有我自己一人能够闻得见,所以,祖母走后,那种熟悉的味道消失不见,我变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身体虚弱,严重时还会晕倒,
无药可医,无药可治,
这病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什么致死的大病,所以,大家从刚开始的惊慌失措,到了最后的淡漠,因为他们知道,这种病归根结底,是源于我的内心,所以,即便是求到了灵丹妙药,也治不好。”
“是执念,”温笑语说到,“跟我是一样的,敛里,是执念,母亲于我,祖母于你,都是至亲之人,他们在我们的心中占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怎么说呢,他们对我们来说,就像可以在这世上存活,呼吸的救命稻草,一旦消失,那么我们就会变得愈加的没有安全感。但是,到头来,这也是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他们希望我们可以在没有他呢之后,
也可以学着长大,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而你,和我,却恰恰是让他们都失望了。”
所以。敛里,可不可以请你跟我一起,走出阴霾,放下执念,那样会愉悦很多,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可以大跨步朝前走。
敛里垂下眸子,掩去了情绪,自己让她失望了吗,可是明明他是按照她交代的办的啊,她要自己怎样做,自己就如实照办,可是为什么明明这样,她都要对自己不满意呢,
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
“也许,你过得不那么死板,不那么唯命是从,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才是疼你爱你的祖母最想看到的样子。敛里,放过自己吧,也放过别人,不然,最后你们将会跌入无尽的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温笑语看着敛里,说的话也是情真意切,他是真的希望敛里可以过的自由简单一些,跟心爱的人把酒畅谈。
这两日跟敛里相处,知道他的为人,他人比那些社会上忙碌的人要单纯许多,很纯粹,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而且,并不像外边传的那般心狠手辣,相反,他对他手下的人都很宽容,就像久伴在周围的老友,让人羡慕。
所以,她对敛里的好感是呈直线上升的,她希望她可以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老一辈一人强加给他的婚姻,那样会束缚他的手脚,让他再也没办法有可以开心笑的一天。
敛里看向那片紫色的桔梗花,花舞蝶飞,甚是迷人眼。
那片桔梗,是祖母留下的唯一的活物,是祖父爱祖母的见证,也是他背叛祖母的最好的证明。
同时,也是监督自己的东西。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跟祖母生活了那么多年,现在却捉摸不透她的意思,究竟是他太愚钝了,还是祖母寓意深刻。
未晞站在远处,看着温笑语他们的眼神变得深邃。
他双手握成拳形,青筋暴起,最后却又无奈的摊开。
白露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哥,喜欢的话就上啊,畏畏缩缩的可不是你的风格。”
未晞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瞎说什么。”
白露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哪有瞎说,你看你的眼神,如狼似虎的,唉,你也别说我瞎说,愚蒙都知道。”
未晞看了眼白露,转身离开,“不要以为你自己很理解我,即便是我妹妹,你也不会懂我。”
白露跟上他的步子,“我怎么可能不会懂呢,哥哥,我知道你喜欢温小姐,但是,却胆小到不敢去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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