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组织部长定基调。www.qβ⑤。其他人的意见几乎都是统一,大家一致赞成曾建凡担任常务副县长、郝国海担任副县长。
田国峰也是支持这个建议,朱贺年当然也是从善如流,很“开通”地拍板定了这件事,他对大家说道:“那这个事就先这么定了,你们组织部准备相关申报材料报市委批准。”
讨论完常务副县长地人选,接下来就讨论几个乡镇地人选问题,这次朱贺年倒没有让他先开口,大部分是由组织部长提议,大家一致通过。
其实。人事任免肯定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组织部长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易说出来,都是有很多人长时间在幕后运作的结果,也是朱贺年和田国峰平衡协调之后才拿出来讨论地。对于重要地岗位。他们还要和不是常委通气。争取他们在会议上不提出大地异议。有时又异议,也不是原则问题,说出来反而显得会议很民主。
人事安排所经历的无数的拼杀、交易都是在幕后。一般人看不到也不了解。
在讨论晾袍乡的班子人选时。朱贺年再次找上薛华鼎。询问他的意见,好像朱贺年专门要卖面子给薛华鼎,就是要让他地意见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然后加以肯定。
薛华鼎知道自己要调走之后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晾袍乡。而且晾袍乡的那些企业都是在自己的思路下发展起来地,算得上体现了自己的思路。即使自己将来不在长益县了,但他还是不愿意看到这里的企业出现什么波折。
他心里一直想晾袍乡地班子能够稳定下来。但又不想阻拦兰永章进步,现在朱贺年问自己地意见。他还真不好怎么说。
见朱贺年微笑着看着自己,薛华鼎说道:“各位在座地都是我的领导,我也不藏起来说话。说实在的,我对晾袍乡还是有很深的感情。晾袍乡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这与乡党委书记兰永章和副乡长戴跃的工作分不开的,现在晾袍乡还是起步阶段。远远还没有达到稳定发展这一步,我不是说其他领导不能去。也不是不相信其他领导地能力,但我担心他们不了解那里地情况,怕他们为了出政绩而好高骛远。所以。从内心来说,我还是希望晾袍乡地班子保持稳定。让晾袍乡有一个相当平稳的发展时期。”
薛华鼎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让晾袍乡的班子暂时不动。尽可能给晾袍乡一个维持较长时间安定地发展环境。
说到这里,薛华鼎又说道:“不过,兰永章书记地能力有目共睹。他和戴跃一样能任劳任怨。我在这里提一个建议,请朱书记、田县长和各位常委讨论。我提议县委向市委申请县委增加一名常委名额,这样的话可以提高包括晾袍乡在内的所有乡镇干部的积极性。同时也提议让戴跃同志担任晾袍乡的乡长一职。”
这事倒让其他常委一愣,确实现在有不少地县选大乡镇地书记入常委,长益县的申请也许有可能通过。真要让兰永章入了常委,其他乡镇地书记还不千方百计也想占整个位置?
对于这个提议,朱贺年没有立即答复,只是说他先找市组织部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开完会,薛华鼎就回自己地办公室整理相关资料,准备在市组织调令下来之后就进行全面的移交。
但是他地整理不时被来访者打扰,首先是副县长曾建凡,人事会上地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所以他第一个进来向薛华鼎表示感谢。
“曾县长。你误会了。本来就只有你最适合接任这个位置,我只是代表其他人说出了大家的心愿而已。”薛华鼎见他进来说着客气话,只好放下手里的工作,陪他说话。
“我记在心里了,大恩不言谢。”曾建凡拱了一下手。又说道。“薛县长。除了专门过来感谢。我还有一件事就是来讨教地。虽然上级组织最终是不是丁匕我上还不确定。但我还是会做好相关准备,你说是不是?你地能力大家都知道。你能不能教我几招,现在我地心里可没底。”
薛华鼎笑了说道:“曾县长,言重了,我接这个位地时候我可是比你突然多了。我这位置上干的也不长,要说体会。还是有点。但说起经验的话。我还真没有什么经验。反正我们是朋友,今后你在工作中发现我以前做地不好地,你打电话问我、批评我就是。保证我是有问必答。有错必…,呵呵。我又不在这里了,说有错必纠说不了。只能说有错必承认,呵呵。怎么样?”
“薛县长真是谦虚,好。今后我遇到什么不知道的事我就向你请教。对了,还有一事请老弟你帮忙。”
“你尽管说。”
“你有能力,也有魄力。而我呢,最缺的就是这些。我现在心里最担心地是把你好不容易开创出来的大好局面给破坏掉。那我不成了千古罪人,还不被全县的干部群众骂死?”曾建凡夸张地说道。
薛华鼎知道他地话有所指。也就没有插话。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曾建凡继续说道:“我也是一条汉子,组织上让我到这个位置。我当然也想做出一番成绩来。虽然不可能做得有你做地那么辉煌,那么引人注目。但也要有一个一般样子,是不?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找你。薛县长,你在我们长益县也工作了这么久,能不能介绍几个和你思路对路地干部给我。我好多跟他们联系,向他们讨教啊。”
薛华鼎知道这是曾建凡向自己示好,以报答自己对他的所谓举荐之恩,他现在向薛华鼎要亲信名单,肯定是准备在将来有机会的时候关照这些人。
不过这种事情有利有弊。好处就是自己地那些亲信朋友不会因自己调走之后没有人关照。不好的方面是对方这种示好能不能保持长久是一个问题。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他在今后的工作中发现他地思路和上任地思路格格不入,他就有可能反过来打压上任地亲信,最终结果是好处没捞着,反惹一身麻烦。
薛华鼎在他说话地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把那些他打压不了地人介绍给他。其他下面地人让那些人去关照就是。
比如公安局局长张群雄。虽然只是一个科级干部,暂时还进不了常委。但他的权力不见得比一个副县长的权力小。人脉关系也强。上有张清林罩着,曾建凡即使想排挤他。也无从下手,但是,如果曾建凡关照他。他也可以给曾建凡很大的支持。
又比如不属县政府直接管辖地蔡志勇、有可能升任县委常委地兰永章、组织部副部长马竞等等都是和曾建凡合则二利,分则二害地关系。曾建凡是聪明人。今后肯定不会打压他们地。
至于刘诚、曹奎等人。因为级别低、权势不大,不足以抗街一个常务副县长的冲击,暂时还是不介绍给他。等一段时间视情况再说。
曾建凡听了薛华鼎介绍地几个干部心里很是高兴,如果能取得这些人地支持,他开展工作就轻松多了,连忙提出请薛华鼎将他们喊来一起吃一餐饭。让大家知道这都是自己人,薛华鼎笑着答应了。
送走兴高采烈的曾建凡。郝国海也过来感谢薛华鼎。同时他把田国峰安排他主管包括晾袍乡在内的几个乡镇的事告诉了薛华鼎,他请薛华鼎放心,他一定会薛规郝随。不会轻易破坏现在地局面。
薛华鼎办公室人来人往。很难有安静的时候。
如果不是有王波帮忙泡茶和打扫卫生,他还真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下班前市委组织部长王绪亲自给薛华鼎打来电话。要他明天上午前往市委办公室报到。
晚上他又是和那些祝贺地人喝酒宵夜。
第二天。薛华鼎带着王波准时出现在刘桂清面前。刘桂清笑着对他说道:“今天罗书记亲自送你到浏章县去上任惜你去的还有市委组织部的孟副部长,组织部长王绪送那个县长到昌宜县去上任。”
薛华鼎笑道:“那今天的酒恐怕是不能少喝。”
“呵呵,你就得意吧。人家县委书记上任也未必让罗副书记亲自出马呢。”刘桂清说道。“本来我是争取要去地,可大老板不同意,说是过段时间你们县换届的时候,我再过去。那时可以在你们那里多呆一段时间。”
薛华鼎和王波就坐在那里看报纸,等待罗格街忙完他手头地事。
九点半左右。罗格街就在孟副部长地陪同下出现在市委办公室。他问道:“小薛。可以出发了吗?”
早已经站起来迎接他的薛华鼎连忙说道:“我们早准备好。正在等着领导地通知。”
罗格街和薛华鼎、王波握手之后道:“那就走吧!”
一行三辆车,薛华鼎坐在罗格街地车上,前面坐的是罗格街的秘书陶泷。
坐在车上,二人谈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地事。谈到也不热烈,一般是罗格街问,薛华鼎答。
因为有罗豪的关系,薛华鼎心里一直把罗格街当成自己地父辈。在心里上总有一点放不开,不是怕他。只是觉得跟他开玩笑地话有点不礼貌似的。
罗格街估计也是有这个心理。薛华鼎虽然满了二十七岁。但样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地样子。而罗格街有五十多岁,也就把薛华鼎看成子侄一样。玩笑地话往往到嘴边就收住了。
时间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过着,让前面的秘书陶泷和司机很是奇怪,但又不好插言。
最后还是罗格街打破了僵局。问起薛华鼎岳父的企业。薛华鼎就把他所知道地向罗格街介绍了一下,不但介绍了无线电二厂地情况。还介绍了许昆山光缆厂地情况,以及许蕾负责地软件公司情况。
浏章县离市区并不远。虽然浏章县城和长益县城离市区地距离差不多。但浏章县地地界离市区更近。没有半个小时,车队就达到了浏章县县界。老远就看见浏章县地县委书记傅全和带着一班子人站在交界处不远地路边在翘首等待。
罗格街对司机道:“离他们远一点就停车。”
司机嗯了一声心里很是奇怪,坐在他旁边地秘书陶泷更奇怪。不明白为什么罗副书记突然改性了。不但不批评傅全和这么明令禁止的迎来送往。还主动提前下车来显示这种对对方地尊重。
看到车在前面十多米地地方停下。罗格街走下车笑容满面地从车里钻出并朝他们走来,浏章县的傅全和等一班人更是惊讶万分,说实在的,他们刚才心里还忐忑不安呢。生怕一贯以来严肃要求部下地罗格街批评他们。
没有多想。傅全和连忙带着一班子人快步迎了上来,热情地喊道:“罗书记好。欢迎你来我县检查指导工作。”
罗格街也热情地回应着,跟浏章县地几大班子人员握了手,并向远处昂首挺胸地警察挥手致意。一副非常随和地样子。
傅全和带着他地手下又与走上前来的孟副部长握手寒喧。
等做完这一长套程序。罗格街才向傅全和等人说道:“今天我不是来检查工作的。来干什么我就不说了,呵呵。对于薛华鼎。你们都认识吧?那我也不介绍了。”
虽然罗格街的话并不好笑,但县里地人难得听到他地轻松话,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等罗格街说完。傅全和这才走上前和同样迎过来的薛华鼎握手:“薛县长。对你地到来。我们全县的干部职工可是望眼欲穿啊,真是感谢上级领导为我们送来了年轻有为地干部,看到你活力四射的样子,我们这些年纪大地人也浑身是劲,欢迎,欢迎!”
薛华鼎也谦虚地说道:“久闻浏章县在全和书记的带领下。班子团结。工作扎实,我是来学经验地。请全和书记和各位同事不要吝啬,多多指教。”
傅全和笑道:“你还真了解我们。我们县的经济虽然不怎么样。但唯一能夸地就是班子团结。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和我们融合在一起。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打一个大的翻身仗,薛县长。累不累?好,那我现在就来为你介绍一下我们县的领导同志,这位是县委副书记刘平良同志。”他指着身边地男子说道,薛华鼎握着那个油光满面的刘平良的手。笑着道:“刘书记好。”
刘平良双手紧紧握着薛华鼎的右手。热情地说道:“欢迎薛县长来我们县领导我们。”
接着。傅全和将市委办公室主任吴小根、组织部长黄振宇、纪委书记王雅香、常务副县长贾红军、副县长罗国威、政府办主任李光明、公安局局长叶望等等大小官员都引见给了薛华鼎。
里面只有纪委书记是女人。其他都是满面红光的男人。
罗格街对傅全和道:“老傅。大家都见了面吧?那我们上车出发。”
于是大家不换不忙地上了车,傅全和上了罗格街的车,薛华鼎上了市委组织部孟副部长的车。其他人各自找自己的车坐下。
孟副部长等薛华鼎上车坐下后。笑着说道:“浏章县对你很热情啊。”
薛华鼎笑了笑,说道:“是啊。不过,我可是托你们领导的鸿福。主要地还是你和罗书记来了。你们才是难得难的贵客。”
孟副部长笑了笑。看着路边那些早已收割了水稻的田野。说道:“浏章县班子还是很团结地,就是全县地经济很难发展上去,农民要想从这些稻田里发财。恐怕很难。”
“是啊。现在水稻价格只有六十元一百斤。籽棉只有一元五一斤,农民仅仅靠它们不说发财。就是糊口填饱肚子都有点吃力。搞好一个没有资源、没有特色地农业县确实是难。我真有点如履薄冰地感觉,担心辜负了全县人民地期望,也辜负上级组织地一片苦心。”薛华鼎看着远处一望无边的田野感叹地说道。
“现在各地都在大搞第三产业。说是说第三产业。实际上大部分地方其着重点都很有限,无非是娱乐、餐饮、观光业。可惜就是这几样,浏章县还真地什么都难沾上边。”孟副部长摇着头说道。
“可不是吗。百姓手里没钱,他们拿什么去消费?进娱乐城就是上百元,进餐馆就是几十上百元。租门面卖衣服。借一大把钱也只能糊住嘴巴i没积极性,地方不发展。做什么都困难。”
“只要有心就行。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只能这么想了。虽然我不敢说把全县地经济搞得红红火火,但我可以保证不扰民。不会办劳命伤财地事。”
“呵呵,你要无为而治?好。其实百姓最怕的不是没钱,最怕的就是当领导地瞎闹。没钱可以慢慢赚,瞎闹的话就难说得很。”说到这里,孟副部长小声道,“听说浏章县有地部门手伸地有点长,我们组织部门已经收到了一些反映这里问题地信件,你稍微留意一下。至少大家都要过得去才行。真要使我们为难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不说撤职,就是背一个处分也不好受吧,薛县长。你说呢。”
薛华鼎知道孟副主任话有所指。伸手地手肯定是指抓钱,就是那些有实权的部门巧立名目乱收费,而有钱收费地不外乎几个单位:税务局、工商局、公安局、质监局等等。他说道:“孟主任,谢谢你提醒。我会注意这方面的事。”
孟副主任笑道:“其实,我多少也能理解他们。其他县地干部坐地都是高级车。办公楼都是高楼大厦,而他们却是旧车旧楼。当然不乐意。不过,不能做地太过分。”
薛华鼎没有笑。说道:“车最旧。楼最矮,也比当百姓强吧?想舒服要面子,从百姓身上挖钱,实在是不应该,如果我查不出来,算我没本事。算他们命大。运气好,只要我查出来。我就绝不会手软。”
孟副部长想说但没说出口。
薛华鼎知道他所担心的是什么。就说道:“抓到了这些事,即使影响班子团结我也在所不惜。不过,孟部长,你放心。我不是一个二愣子,知道抓这么事不能太急也不能太猛。只能慢慢来,我也不准备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不会一调过来就搞的全县鸡飞狗跳,人人自危,那样地话。我今后地工作如何开展起来?”
孟副部长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能帮上,我一定帮忙。”
薛华鼎连忙感谢道:“真是谢谢,今后我肯定有很多事要请你帮忙。”
“对了,有关长益县晾袍乡那个姓兰地乡党委书记进常委地事,市里基本同意。现在我们部里正在起草相关文件。估计过年之后不久就会下发。听说这个建议是你提的?”
“我看其他县有这个搞法,所以就在常委会上提了一下。”薛华鼎在想要不要给兰永章打一个电话报一下喜讯。
“这个搞法我们市还没有,其他地方有,而且不少。”
一长溜地小车在一辆警车地开道下,威风凛凛地驶进了浏章县城。街道二边有不少人在驻足观看。不少人还指点着车队里地车议论著什么。
街道上有不少警察在巡逻。驱赶上街地百姓。阻拦要过来地车辆,整个县城都打扫得很干净,到处都是欢迎上级领导检查工作地标语、横幅。
薛华鼎已经来过好几次浏章县城了。对这里的情况还算熟霖,也知道安华市四个县中。只有浏章县没有搬进开发区,他们地县政府大院和办公大楼都还是旧的、用了几十年了。
没有搬进开发区。没有用新楼。不仅仅是浏章县没钱。
长益县比浏章县富裕不到哪里去。之前。二个县的经济都是难兄难弟。
只是长益县得益于在递交开发区报告地时候,当时正有一个显得规模较大的台资企业——摩托车厂在进行谈判。也得益于当时的庄书记态度坚决。经过当时县委县政府地努力。他们上报地开发区项目被上级批准了,虽然开发区投入建设之后引来了不少地非议。
而浏章县的外资企业几乎为零。在上报开发区项目的时候,申请报告里面竟然不能确定一家大一点地企业进驻。办开发区的目的纯粹是为了县委县政府和那些职能机关换地方、换高楼,本就后悔批准长益县开办开发区的上级组织态度坚决地压下了浏章县地报告。
上面有人发话。除非浏章县能确保引进三家投资规模在五千万以上的大型企业。否则。他们的开发区不可能得到批准。
开始浏章县的领导还不死心。准备学长益县的样子在上级那里死打硬磨。争取把开发区也办起来,不想等来的却是中央进一步限制新开发区项目立项地通知。省发改委也相应收紧了开发区的资金数量。浏章县至此才真的绝望了,一直拖到现在。浏章县还是没有开办开发区。原来规划的开发区胎死腹中。
当然,也没有一家大地外企、合资企业在浏章县出现。
浏章县地条件太差了!没有人愿意来这里投资。
县政府大院虽然旧。但环境很幽静。树木很多,三层高的办公楼也显得古朴,从那些水泥丛林中走到这里,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大家谦让着走进会议室。罗格街、孟副部长、傅全和、薛华鼎坐上了主席台。
这种会议都有几乎固定的程序,无非是宣读任命文件,主人欢迎。领导期望和鼓励。然后是新来地官员感谢、表态。
大家做的都是官面文章,但也是新官员履新不可缺少地一环,以显示新来者地合法性和上级对新来者地支持。人们都会注意一个细节,那就是送新上任者来地官员职务有多高,同时也自觉不自觉地把新来者和送人地官员归于一个集团,把新来者看着是送人官员地亲信。
开完简单而热烈的会议,大家又高兴地来到了食堂,这里早已经摆好了饭菜、酒水。
薛华鼎和其他人一样。一直忙乎到下午四点多。才以主人地身份送走罗格街、孟副部长一行。
第二天。县委县政府召开全县科级干部以上地大会,在会上再次宣布了薛华鼎担任浏章县代县长的任命。县委书记傅全和又重复了欢迎薛华鼎到任,并要求全县干部职工尊重、配合、支持代县长薛华鼎同志地工作。
要出掉代县长前面那个代字,还要经过不久之后县人代会地选举确认才行。
薛华鼎又在大会上表态努力向大家学习、和大家一起为浏章县地经济发展贡献自己地力量。
当晚又是一通海吃海喝,现在酒量不小的薛华鼎在众人的劝酒行动中,再次趴下。只是没有当场呕吐而已。回到招待所就倒在床上鼾声大作。
第三天县委召开常委会议。重新宣布和确认各人的分工。同时就新地人事安排进行了讨论。
人事变动很小。基本只涉及乡镇一级。薛华鼎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而且这些人事变动早已经通了气,基本上是组织部长把职务说一下。再把对应的人地基本情况介绍一遍,就让大家举手表决。薛华鼎是新来的。自然不好表态,只做了一名听众。遇到需要表决时就弃权。几个小时地会议,唯一地好处就是更加熟悉了一下常委们。也了解了一些下面乡镇的情况。
对于自己一来他们就开人事会议。自己不好发表意见只能弃权的事,薛华鼎也很理解。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能够在过年之前把人选定下来,就能让那些进步的人高高兴兴过一个好年。而且换届在过年之后不久。这些小问题现在不解决,将可能影响换届工作地顺利进行。
第四天,薛华鼎召集政府这边地人召开了第一次县长工作会议。了解各位副县长具体地分工。听取他们相关工作的汇报,处理他们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同时讨论春节期间的值守工作。
晚上又是一起喝酒。表示大家成了一起地人了。融入了一个团结的集体。
接下来地日子就是找相关职能部门、机关的领导开会、了解情况。
总之。薛华鼎到浏章县地这几天了,除了开会还是开会。不是他做报告就是听取他人的汇报。再不就是喝酒、睡觉。中间没有星期六、星期日等休息日,每天地工作时间都是十二个小时以上。
这天,薛华鼎和王波又疲倦地从车里下来。慢慢地迈上招待所的台阶。
“王波。明天上午有什么安排?”走到平台上后,薛华鼎没有理会笑容满面地迎宾小姐而是问王波明天的安排。
“明天上午只要去政协那边参加老干部座谈就可以了。”王波早已把明天要做地事情记在脑海里。张口就来。
“什么时候开始?”
“说是九点。但李主任说那些老干部能在十点半到齐就算不错。”李主任就是政府办主任。
王波继续说道。“李主任他说他在九点会准时赶到那里,如果你想休息的话。你可以多睡一会,等人差不多了。他再打我们地电话。”
“全和书记什么时候去?”薛华鼎问道。
“估计也是十点之后去。具体不清楚。”王波回答道。
“那你告诉他。我们必须赶在全和书记到之前到。”
“好地。”王波回答。
“薛县长。王秘书,你们好。”这时从里面小跑过来一个三十多岁地女人。
“肖经理。你好。”薛华鼎喷着一嘴地酒气说道。
虽然酒气难闻,但这个女人并没有表示出厌恶。甚至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一点。热情地说道:“今天领导又加班了?二位领导要喝点醒酒的汤不?”
薛华鼎地冒里还真有点难受,就说道:“好啊,什么醒酒汤?”
女人道:“我也不清楚。我是找人从老中医那里开来的。绝对没问题。我试了,味道也还可以。”
王波道:“那麻烦你给我一点。如果没事。有效果,再给薛县长喝。”
“好的,你们稍等一下。我送你你们房间里。”说着,她喜滋滋地小跑着到里面去了。
薛华鼎和王波的房间都在二楼。都是套间,二人打隔壁。
当他们爬上二楼地时候,楼道里已经站了二个漂亮的服务员,笑着对你们道:“薛县长好。王秘书好。”
二姑娘都是十岁地样子,身材姣好。声音甜润。是招待所专门挑选出来为他们服务的。
薛华鼎和王波回应了一句你们好,她们就步履轻盈地走在前面开门去了。
薛华鼎进门后。步伐有点踉跄,刚才爬楼梯地时候可能用了力。脑袋有点点晕,为了不在女服务员面前出丑,他抉着墙壁稍微站了一下,这才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服务员为他拿来拖鞋。又替他泡了一杯茶。
见薛华鼎坐着不动。服务员小声问道:“薛县长,是看电视还是先洗澡?”
薛华鼎本不想说话。想多喘口气,但见她问,就挥手说道:“小刘,你l忙你地去吧,我这里没事了。你不用听你领导的。我们大男人什么事不会做?我自己来。”
薛华鼎顺手把外面地呢子大衣脱下来,正要扔在身边的座位上,服务员就已经接过来,轻轻地把大衣扬了扬,然后挂在衣柜里。
关好柜门之后,小刘又过了说道:“我们不辛苦。我们就是为领导服务地,薛县长。你喝了酒。很累啊?要不我给你放满水。泡一泡,身体就舒服参了。”算了,我想先坐一会,如果有事我喊你。”薛华鼎确实想泡一下澡。可让一个年轻的女孩去放洗澡水。实在有点暖昧。
“那好,薛县长,我先出去了,有事就喊我,我就在走廊里。”小刘微微鞠了一躬。动作很轻地走了出去。并顺手把门带上。
薛华鼎坐着坐着就不想动了,干脆斜靠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被人推醒,睡眼朦胧的他吃了一悚:面前不但站着那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小刘。而且还站在秘书王波和招待所地肖经理。
薛华鼎笑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进来地。”
肖经理连忙说道:“薛县长,实在对不起。这是我们教育不好。刚才我还在批评小刘呢。等下。我们还要让她写检讨。给她严厉的处分。组织上派她来照顾你地生活。她竟然这么不负责任。刚才我过来送醒酒汤。按了好一会门铃你都没开门。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合衣睡下了,想不到你还睡在沙发上。这样可不行。最容易感冒。”
薛华鼎惊讶地说道:“为什么处分她?是我要她出去的。我累了就坐在这休息一下,不想睡着了。”他这才发现那个女孩双眼含着眼泪。一副内疚的样子。
肖经理说道:“那怎么行?领导跟你客气。你就真以为没事了?你看,给薛县长跑的茶惊了。拖鞋也没有帮他换。热毛巾也没给。喝了酒的人从外面进来一般都有点头晕,应该用热毛巾敷一敷额头,这样才会舒服点。”
肖经理一边说,一边示范,先给薛华鼎脱了皮鞋。再把拖鞋套在他脚上。然后提着开水瓶进洗手间,很快就拿了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双手展开。小心地敷在薛华鼎地额头上。
因为薛华鼎是坐着的,肖经理是站着。所以敷毛巾地时候须弯下腰了。薛华鼎正要拒绝,但见她已经扑了上来,连忙闭上了眼睛,直到听到她离开的声音才睁开眼。
薛华鼎注意到那个女孩的脸都红了。是那种羞涩地红。
不过说实在的。被热毛巾一敷,感觉确实好多了,不知真地是热毛巾地原因。还是因为睡了一会,现在地薛华鼎精神好多了。
很快,肖经理像变戏法似地双手捧着一个小瓷碗,里面盛着散发一种奇异香味地液体。
里面还有一片汤勺。肖经理捏着兰花指抓着汤勺准备喂他。薛华鼎急了。连忙说道:“我来。我自己来。”
双手从她手里接过,将碗放在嘴边,先试了试味道和味道,温度正好,味道有股酸酸甜甜地味道。薛华鼎也懒得想这么多。一口气把它喝了下去。
“味道不错。这醒酒汤效果怎么样?”薛华鼎将碗还给肖经理。笑着对王波道。
“好像有点效果。我的脑袋没开始那么痛了。”王波笑道,“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就算不醒酒。也可以多喝一点。”
肖经理笑道:“效果保证好。”说着,她对小刘道。“小刘,帮薛县长放热水去。稍微热一点。”
“嗯。”小刘连忙答应。并快步朝洗手间去了。
肖经理小声道:“薛县长。我向你求一个情。我们小刘才上班不久,一些事还不太熟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要太批评她,她年纪小。面子薄。”
薛华鼎笑了笑。没说话心里道:“放火地是你。灭火地也是你。”
当小刘出来说水放好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出去了。
薛华鼎剥光衣服躺在浴缸里面舒服得直哼哼。
泡了半个多小时。薛华鼎才起来洗澡。
刚穿好内衣。正准备睡觉。门铃又被人按响了。薛华鼎还真有点心烦。他一边对着外面喊等一下。一边抓起刚脱下地外衣穿了起来。
从猫眼里看来的又是肖经理,薛华鼎心想:“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
“对不起。你还没睡吧?打扰你了。”肖经理一进来就道歉,让薛华鼎还真拉不下脸来。
不过,他也没装什么高兴地样子,而是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我本来想征求你对我们招待所的意见。”肖经理一边说一边不要薛华鼎请就自己主动走到客厅地沙发旁。
薛华鼎没有把门关死,跟着她进了客厅,并请她坐下。然后说道:“不错啊。我觉得你们做地很不错。小刘她们做事很认真,昨晚我换下地脏衣服都被她们洗了。我都不好意思,呵呵,我只是想泡久一点容易洗。刚才想洗地时候,却发现不见了,早已经整整齐齐地码在衣柜里。”
“呵呵,学校的时候养成地习惯吧?”肖经理笑道。“我原来地那些男同学就是这么做地。有地还泡几天。都泡出怪味了。”
薛华鼎点头道:“是啊。泡上一天,用手揉几下就可以晒了,很简单。”
“看来这一招在你们男生中很流行啊。”肖经理笑得满脸通红。
薛华鼎听了她的话总感到有点别扭。感觉她三十几岁的人了。不应该说出什么“你们男生”这几个字:“女士。我们可不是一代人呢。”
肖经理止住笑。说道:“我们招待所有洗衣机和烘干机。只要放进去按一下按钮就行了。简单得很。还要你县长亲自动手洗衣服不成?反正这些姑娘在你们出去地时候没什么事做。让她们洗。让她们烫。她们的生活还充实些。这些姑娘别看她们是服务员,都是高中毕业生呢,只要管理得好,她们做事一定会让人放心,薛县长。你知道小刘是哪里人不?”
薛华鼎虽然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地事。但人家对自己这么客气,也不好赶她走,再说刚洗完澡,精神还不错。不怎么想睡觉,就随口说道:“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薛县长。你还真有点不关心下级啊,她为你服务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她是我们一纸厂的职工子弟。”肖经理说道。说完,她的眼睛盯着薛华鼎脸上地表情。
“哦。”薛华鼎随口哦了一下。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他现在对浏章县的情况还不熟,对肖经理的纸一厂、纸二厂并没有特殊地感受。
肖经理显然有点失望。只好提醒道:“薛县长,听说有人要出钱购买纸一厂。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厂里的工人闹得很凶。都反对把纸一厂卖掉。”薛华鼎这才把目光落在肖经理身上,问道:“既然都反对,那这个厂怎么会被卖掉。”
“可县里地领导想卖掉啊。反正又不是他们地,他们肯定不心痛。”肖经理说道。
薛华鼎知道肖经理今晚来地目的了。但他还不知道谁是谁非。也不好发表看法,就说道:“你不不是知道什么?既然你今天找我。那你说一说。真有什么不合理地。等我稍微空闲一点,我就找人看看。”
肖经理夸张地说道:“我就知道薛县长是一个关心我们工人的好领导。一定会为我们工人做主地。”
“等下。”薛华鼎突然打断她的话,问道,“首先你给我说。你和纸一厂有什么关系?”
肖经理愣了一下,老实回答道:“我爸爸是纸一厂的副厂长,小刘的爸爸是纸一厂地厂长。”
她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住的,薛华鼎要查地话很容易查到。与其让他去查出来,导致引起他的怀疑。倒不如现在直接了当地说出来。
“那你们对纸一厂的情况很熟悉吧。你先说说那里地情况。”薛华鼎在旁边沙发上坐下。看着肖经理说道。
肖经理道:“我们纸一厂就建在县城东面不远的地方。原料是用的春湖芦苇场的芦苇。以前效益不错,纸厂工人地收入也高,大家都以纸厂的工人自豪。但现在不行了。”说到这里。她停下说话。用她那双丹风眼看着薛华鼎。
薛华鼎没有和她对视,也没有说话,等待她继续说。
肖经理笑道:“薛县长,你怎么嗯都不嗯一下,我都有点说不下去了。”
薛华鼎道:“我听着呢。请继续说。”
肖经理道:“表面看,经济效益差主要是我们厂生产地纸销路不行。其实,最根本地原因是纸一厂的技术含量低,一直沿用老办法,使用老设备,几十年都没变化。造出地纸以前用于学生的作业本倒什么的,学生没钱,所产地纸也不多。所以销路还算不错。基本上产多少能销多少。现在,学生要求也高了。对纸一厂这种又黑又黄又脆的纸都不感冒,他们都愿意出更多的钱来买白净的、坚韧、表面漂亮的纸张,我们纸一厂地纸只能销往农村学校和做卫生纸用。而且还不是高档的卫生纸。工厂地效益也就每况愈下。工人地收入不增反降。”
她继续说道:“本来这也不算什么。没有好地产品。自然就不可能有好地效益。不过,只要不是县环保局管的太死。我们厂要自己养活自己还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可是。县环保局这么一卡,我们厂职工吃饭都成问题了。所以工人地情绪就很大。”
薛华鼎问道:“县环保局怎么卡你们…卡纸一厂的?”
听了肖经理一口一个“我们纸厂”,薛华鼎差点也说成“你们纸厂”了。
肖经理回答道:“就是不让我们厂排放污水,只要排放就死劲地罚款。如果按他们地罚款如实缴纳的话,我们纸厂等于就是白帮县环保局干活了,越干越亏本。”
薛华鼎皱了眉头,问道:“县环保局乱收费?他们没有按一定地标准漫天要价?”
肖经理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一开口就是十万、二十万的。薛县长,你想。我们纸厂自己都是穷光蛋。哪里能拿出十万、二十万元出来?当然。他们一般都拿出一个处罚标准出来。还说什么看在是县企业的面子上没有按最高标准罚,如果按最高标准罚款,可能要上百万。呵呵。每年给他们一个纸一厂都少了。”
薛华鼎说道:“如果真地是这样,那县环保局这么做也有道理。他们是有章可循地,总不能为了让纸一厂日子好过,就让你们…就让他们纸一厂肆意向外排放污水。污染环境。遗祸子孙后代。”
肖经理抿了一下嘴。说道:“这个大道理我懂。最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中专生,也是一个党员,不是一个只看着自己碗里地人。可是,这事要公平处理公平对待才好吧?”
薛华鼎不解地问道:“什么公平处理公平对待?这罚款又怎么公平法?他们可不是按你工厂地经济效益来决定罚款额的。而是按污染程度、纸厂排污的量以及社会影响等综合因素来考虑地,如果你是县环保局地。你怎么罚款?”
肖经理说道:“薛县长,你错了。”
说到这里。才发觉自己说错了,忙说道:“对不起。我说急了,我地意思不是你说错了,我地意思是…,哺,怎么说呢。…”说着说着,她的脸红了。
薛华鼎宽容地笑道:“呵呵。我明白。
你慢点说,再说,就算你真的说我错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肖经理笑了一下,说道:“我说地不公平不是指这件事,是指县环保局对待纸一厂、纸二厂地态度相差太大。他们纸二厂一样是排污。但他们就很少罚款。就是罚款也是象征性地。一般是一万、二万地罚。所以我们纸厂的工人总是骂小刘的爸爸和我爸爸他们没用,得不到领导地欢心,我爸他们气得要死。要不,我也懒得理这些事。”
“哦。他们二厂的排污量大不大?”薛华鼎看着肖经理问道。
“他们排污量当然比我们纸一厂的大。他们的产量本来就比我们地大。排污量肯定是我们一厂的二倍还不止。”肖经理说道。
“纸一厂地人包括你爸爸一定找过县环保局、找过县里有关领导、有关部门吧?县环保局是怎么回复他们纸一厂。怎么答复你爸爸他们地?”薛华鼎问道。
“回复的还不都是官面话,说什么他们纸二厂是县里重点扶植地企业。说纸二厂远离县城,他们造成地污染不会直接导致县城地环境恶化。还是他们纸二厂的态度好,薛县长,你是明白人。这几条理由没有一条是客观地吧,都是以他们心里的好恶为标准地。什么县里重点扶植的企业。还不是因为有领导罩着。他们也算是亏损企业,凭什么扶植他们而不扶植我们?污染地是自然环境。难道不污染县城就被认为不是污染?什么态度好,如果县环保局不罚这么多款,我们纸一厂一样可以把他们当着祖宗看。态度要多好就多好。”肖经理说到这里有点义愤填唐了,冷笑道。“其实他们就是拍领导的马屁,就是为了打压我们纸一厂。”
薛华鼎自然不会只听她地一面之词,嘴里说道:“情况未必如你所说。你冷静一点。”
肖经理放开了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话。说道:“除了县环保局罚款不公平。最大地问题是现在有人又想出了歪招,不再给我们纸一厂销售市场了,说现在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了,各企业地市场必须自己去寻找。”
薛华鼎点头道:“是啊,这又错了?”
“错当然没错。可是,薛县长。你知道二家纸厂原来是怎么分我们浏章县地市场吗?县城和全县其他八个镇被分为二个部分,我们纸一厂拥有县城和其他二个镇,这里学生用的作业本、练习本,还有卫生纸都是由纸一厂来销售,其他六个镇归他们纸二厂销售。大家互相遵守。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么来地。这也保证了纸一厂有口饭吃。”肖经理道。“如果不这么规定了。那么纸一厂就只能垮了。现在那些学校、商店都被他们纸二厂撬过去了。人家纸二厂有后台。只要请那些学校领导和商店老板吃一餐饭就可以了。”
薛华鼎笑道:“那人家这么做。也是正常地商业竞争。特别是私人老板。他们有权选任意一家的产品,难道你要政府指定他们只进纸一厂地纸?就如你们招待所,你们要买哪个菜市场的菜。还不是你们自主选择,不会有人限定你非得买东城的。不准买西城的吧。”
肖经理不好意思地说道:“反正他们这么做不地道,怎么以前不提出来。以前我们纸一厂的纸比他们还好呢。”
薛华鼎问道:“你开始地时候说什么有人要买厂。工人不愿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肖经理说道:“现在一个姓王的老板提出用一百五十万购买我们纸一厂。我们当然不同意,可县里地领导已经做了好几次工作了,说要进行股份制改革。搞产权置换。”
薛华鼎道:“这确实是一个趋势,工人为什么不同意?是工人怕下岗还是这个工厂远远不止一百五十万?如果要卖地话,价格问题还有国资委这个机构把关。”
肖经理苦笑道:“如果如目前这样继续打压我们厂,不说一百五十万元。一年之后估计一百万都不值了。”
听到这里,薛华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从心里开始真正重视起肖经理地话来,如果肖经理说地是真实情况。那么这个姓王的就是狡猾多端、能量不小。或许还真有不少领导在帮他怎么更名正言顺地侵吞国有资产。
肖经理没有发现薛华鼎感情的变化。而是继续说道:“我们纸厂真要卖给了他。他只要一二年就可以收回成本再得一个厂子,工人们也会被他赶跑只剩几个,为什么说不公平呢?如果容许别人也可以买,我也可以把这个厂买下来。”
薛华鼎笑道:“呵呵。想不到我们肖经理是百万富婆啊。”
肖经理一愣,想不到刚才一直严肃的薛华鼎开起了玩笑,就说道:“买这个厂要什么百万富翁?只要认识银行里的人就行。先贷款几十万。交了前期款,等厂到手之后再以这个厂为抵押,待款一百万、二百万还不是简单的事?然后把购买款交清。什么事都可以了,如果我在县里有门路。也许还不要交多少前期款,可以等我赚到了一百五十万再交给县里就是。完全可以空手套白狼。得一个干干净净的纸厂。”
薛华鼎惊讶地看着肖经理,问道:“这是你地想法还是你父亲的想法?”
肖经理不以为然地笑道:“这种事只要你想,就能想出来。又不复杂。如果我是那个姓王地,只要这个纸厂到手,立马就可以盈利,而且还可以交好不少县里地领导。”
薛华鼎先是惊讶。但立即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说,要纸厂盈利很简单,无非是权钱交易。只要他在浏章县里真有官场上的人脉关系。要赚钱真是轻而易举。不过。出于试探心理。他笑着说道:“那你说一说,如果你是他。该怎么赢利?”
肖经理见薛华鼎满脸笑容,就知道薛华鼎打什么主意,笑道:“薛县长这是考我了。我说出来你可不要见笑。”
又笑一下,她说道:“很简单。只要我把厂子买下来。做三件事就可以赢利:第一,精简工人,把工人减少一半,节省成本开支,第二、劝说县里取消原来划分销售范围。容许‘公平竞争’,然后请各学校地领导吃饭,给私人商店地老板软硬兼施,让他们只进我厂子里地货,把纸二厂的市场都夺下来,第三、暗地里送一些股份给县领导、县环保局地领导。让他们对自己的排污睁一只眼闭一只。或者象征性地罚几千一万地,有了这三招。想不发财都难。”
薛华鼎故意问道:“你就不担心纸二厂告你?”
肖经理道:“呵呵。告?现在我们纸一厂也在告,有用吗?再说。我有了钱。送一点钱给纸二厂的领导。只要他们闭嘴就行。或者让我的后台将闹得凶地领导干部调离这个厂,又抚又打还不容易安置下来?”
“让你只当一个招待所经理还真是委屈你了。”感叹完。薛华鼎突然很快地问道:“那你父亲收了多少礼?”
“他只…”肖经理很快反应过来,急切地说道。“他没收礼,只是人家找到过他,他怕工人指着脊梁骨骂。没有答应,小刘的父亲更是拒绝别人地拉拢好多次了,人家可是答应让我父亲和她父亲继续在厂里当厂长。而且送一成干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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