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沱河血战的时候,成闵率领马步军两万已到达德州城,并经过短暂休整,往永静军行进。
河间府衙门内,完颜阿离补看着舆图,脸色阴沉的很,这宋军来这么快,着实出乎意料之外。
“元帅,去沧州传令的斥候没有回来。”
此次所派的斥候,骑着都是良种战马,日行五百里,沧州距河间府也就不到四百里,完全能来回。
完颜阿离补听到古里甲石伦的话,心中也有了猜想。
“已经回不来了,沧州怕是难保!”
“现在城防加固的如何?”
可话落,古里甲石伦并未回话,而是摇了摇头,完颜阿离补,直接怒道:
“让民夫今夜都不能休息,明日必须把城墙加固完成。”
“让部分士兵卸去甲装,参与加固城墙。”
“喏。”
古里甲石伦领命而去,留下一脸忧愁的完颜阿离补。
夜里,原本准备休息地民夫,还没睡着就被赶来的金军士卒一一打醒,随即下达完颜阿离补的命令,今夜必须加固好城墙。
否则一律处死!
而混在民夫中的王琪,则敏锐的察觉到,这金人怕是担心宋军快马来攻,不过这也给他了机会,只要大军一来,打开城门!
河间府便已被攻下!
民夫都被赶到城墙上,搬运泥土、石块,加固城墙,一直干到凌晨时分。
黑夜下,只有火把的火光照在这城墙上,外围没有任何的火光,全是寂静的黑夜,可是当所有人都在干活时,却看到远处有一团团火光出现。
“那是什么?”
“大片的火光出现,是军队在行进!”
这话引得城墙上的人,都躁动,而金军也是望向远方的火光,也在嘀咕这支军队是哪?
“怕是咱金人的大军吧?”
“来支援我们河间府的。”
王琪的这一说,也让一些金人点头,眼下战局诡谲,怕是宋军也不会在凌晨时分前来攻城。
见城墙上的金军士卒有些放松,王琪也是朝一些人使了眼色,以搬运沙土的名义,下了城楼。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王琪也是率人,悄悄来到城门处,因为是深夜,外加完颜阿离补下令部分士卒参与巩固城墙,所以看守城门的只有十人小队在看守。
随着马蹄声如同鼓雷一般传来。
“来了。”
王琪突然压低声音,身后的士卒也是掏出小刀。
远处官道上的火光骤然分成数股,如流萤扑向河间府南门。
城墙上巡查的金兵突然扯开嗓子:
“是宋军!骑兵旗号是'韩'字!“
惊呼声未落,王琪已带着一群人冲出阴影,短刀抹过金兵咽喉的温热触感还未消退,第十个守卒的脑袋已滚进火堆,溅起的火星照亮他狰狞的面孔。
城门闩足有三百斤重,六个人抱在一起才撼动半寸。
王琪咬着牙将肩膀顶在门闩底部,指甲缝里渗出血来:
“用撬棍!“
不知谁摸出根断矛,楔进门闩与石槽的缝隙。
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缝里漏进的火光越来越宽,终于能看见吊桥绳索在夜风里晃荡。
王琪嘶吼着扑向吊桥柱,钢刀连劈七下,腐朽的麻绳轰然断裂,吊桥砸在护城河岸的巨响,盖过了城墙上金军的哀嚎声。
韩世忠的铁枪最先刺破门缝,枪缨上的血珠还在滴落。
“杀尽胡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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