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穿透硝烟,惊得长水河畔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向血色天空。赵俊满脸血污地冲过来,腰间的牛耳尖刀已经折断,刀刃上还嵌着半块辽兵的头盖骨:
“梁统制!妇孺都退到长水浅滩了,咱们……”
“你带两千人继续护着他们往西撤!”梁兴扯下腰间染血的酒囊,仰头灌了一口,那是出征前李宋臣塞给他的,里面装的是太行山的野果酒。
“我带敢死队抄辽狗后路!记住,就算只剩一个人,也要把百姓安全带出河谷!”
李宋臣拄着断剑蹒跚而来,胸前的箭矢已被他硬生生折断,露出半截带血的箭杆:
“算我一个!当年在太原跟着宗留守,就没怕过辽人!”他转头望向聚拢的义军,这些大多拿着农具的百姓眼中仍有惧色,却也燃着必死的火光。
“愿意跟我杀贼的,握紧手里的家伙!今日就算死,也要在辽狗身上咬下块肉!”
“杀!”回应他的是参差不齐的怒吼。
梁兴从尸体堆里拽出一面“忠”字旗,旗杆顶端的矛头还在滴血。
他将旗子插在巨石上,转身时看见苏建混在人群里,正低头擦拭腰间的短刀——那刀柄上刻着金兀术的狼头徽记。但此刻无暇追问,他只是冲苏建点点头:“跟紧了!”
五千敢死队如黑色的潮水漫向辽军后方,他们用农具、断剑、甚至徒手抓起碎石,砸向正在与宋军骑兵绞杀的辽兵。一名少年举起手中的锄头,狠狠砸进辽兵的面甲,锄头柄因用力过猛断裂,少年却趁机抱住辽兵的脖子,张嘴咬向对方咽喉,直到满嘴都是温热的血沫。
韩世忠在乱军中瞥见这股奇兵,铁枪突然爆发出雷霆之力,枪杆横扫之下,三名辽兵的胸骨同时碎裂。
“背嵬军!随我破阵!”他的怒吼惊得耶律怀义的战马连连后退,铁枪如流星赶月,直取对方咽喉。
耶律怀义举刀格挡,却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义军敢死队已经撕开了辽军的后防线。
“你败了!”
韩世忠的铁枪再次刺出,耶律怀义举刀的手臂却突然颤抖。
他看见自已的八千骑兵已被切成数段,长水河畔的“辽”字旗东倒西歪,幸存者们正被宋军骑兵像割麦子般砍倒。
当韩世忠的铁枪尖抵住他咽喉时,耶律怀义忽然摘
“我本是大辽宗室……却为何落到这步田地……”
“因为你帮金人杀汉人!”
韩世忠的铁枪猛然发力,耶律怀义的身体腾空而起,鲜血如喷泉般从咽喉喷出,在夕阳下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
辽人的骑兵见主将阵亡,顿时如鸟兽散。
“一个不留!”
韩世忠也是直接冲上前,枪挑一人,随后与梁兴合围辽人骑兵,全部屠戮完!
过了一会儿,喊杀声停止,义军和宋军骑兵收拾战场。
韩世忠看着受创的梁兴直接说道:
“我乃京东诸路制置使韩世忠,你姓氏名谁?”
“韩世忠?”
“末将岳帅麾下河北忠义军统制梁兴,拜见韩帅!”
“原来是你率领这支义军?”
韩世忠有些惊讶,原来这支义军是岳飞的部下统领的。
岳飞怎么这么快就收服了河北的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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